横滨这座城市里,有太多的死亡,大吉只是在寻找失物的途中,翻起了一些往事。
这没什么奇怪的。
如果次数不是过于频繁。
我赶到现场时,现场只剩下一个自我管理意识较强的大吉,叼着自己的牵引绳,太宰君在横滨警方赶到时已经逃之夭夭。
现在大概是在超市里挑蟹肉罐头。
太宰君一直是这样的,对于能够公开露脸的场景他跑的比谁都快,非常抗拒出现在大众的视线内,还总是有无数的理由。
振振有词,留下大吉孤单一狗,应对几个持枪警察。
我对他找理由的行为没什么看法,只是在理由过于离谱的时候,友情提示了一句“下次可以去买蟹肉罐头,还可以买一点咖喱饭的材料。”
太宰君非常愉快的“好哦。”
于是现在他根本不用找什么理由,极其熟练的在事故现场拍下照片,然后发给我,自己跑去超市买蟹肉罐头了。
等我处理完大吉的事,领到大吉工作的附加奖金,牵着大吉回去的时候,太宰君的蟹肉罐头在桌子上已经堆积成山了。
他还能抱怨“好慢啊,警视厅的办事效率现在越来越低了。”
“他们应该向太宰君学习。”
我说的很正经,也是真的正经。
太宰君看着我难得郁闷的“他们怀疑大吉有异能力。”
太宰君“”
太宰君绝倒。
他笑的直不起腰。
当事狗大吉以为我们两个是在夸它,尾巴摇的跟风车一样,百来斤的身体已经在往我身上蹭了,被我推了两下,还很委屈。
它借力躺倒,一副不哄哄它它绝不起来的样子。
一个笑的暂时顾不上我,一个躺着呜咽。
场面有些混乱,但我觉得比在警视厅面对警官严肃的询问“这只狗,它有异能力吗”时,无语的感觉要轻一点。
我面对太宰君和大吉现在的模样,完全可以波澜不惊的跨越两个路障,摆脱勾住我裤脚的狗爪,目不斜视的走向厨房,然后拉上厨房的门,挡住一骨碌爬起来想要窜进厨房的太宰君和大吉。
“呜呜呜汪”
“蟹肉料理蟹肉料理”
“汪汪汪”
当我开始做饭时,不久前还围绕在我耳边的吵闹声就会按下停止键,打开门就能收获耳朵竖起来尾巴摇起来的大吉和喊着菜谱眼睛放光的太宰君。
重复开门关门过程,我将得到
有气无力的太宰君和被驴了后伤心欲绝耳朵都焉了的大吉。
但如果驴了太多次,大吉只会委屈得团起来,而太宰君会想办法冲进厨房,然后
被太宰君碰过的厨房大概有几天不能再用了,我不知道他如何用正常的材料做出奇奇怪怪的食物。
看外表,还是能吃的。
尝味道,勇于尝试的大吉当场失去一晚的记忆,错过当晚的夜宵。
对自己厨艺相当有自信的太宰君,端起自己的杰作,一口闷了。那天晚上,夜宵是我一个人吃的,大吉是被我挪回它的窝了,太宰君是被我搬到沙发上躺着盖上被子的。
这是一个星期前的事。
现在说着自己厨艺有了进步的太宰君再一怒进厨房,他做出来的东西大吉吃完能不能清醒过来,他自己吃完会不会直接到了彼岸,很难说。
但我想就算太宰君知道自己研发食谱是场灾难,他也会兴高采烈的吃下他研发的料理的。
本意是渴求死亡的人,对死亡的到来只会期待。
不过为了大吉的心理健康,和太宰君不会出门上班都看到大吉,被大吉撵着去上班,我的厨房对太宰君和大吉都说了不能进。
为什么要牵连到大吉
一是大吉的体型塞进来厨房会显得逼仄,二是因为太宰君是可以理直气壮的问出“为什么狗可以我不可以”的人。
接下来就可以上演“狗可以我也可以”“你不是狗”然后他果断“汪”出来的场景。
对太宰君的下限不要抱有期待。
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做夜宵的时候不放太宰君进厨房是要紧事,做完了端上桌吃时,就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在夜宵期间完成了。
我是真的很闲,太宰君是看起来非常闲。
我没跟太宰君去过居酒屋,但太宰君有办法将任何一
个地方变成居酒屋。
他可以在吃夜宵时谈论一下今天的死亡尝试,抱怨我没有让他进厨房没能体验到脑袋空空的感受,尝试喝酒时总想着酒和感冒药同服。
喝醉了还会变成大型毛毛虫,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整个人感觉变成了q版二头身。但真喝醉的时候,太宰君不会多说话,说话也只是一些毫无价值的虚幻发言。
没有醉的话,他借着酒劲扒着我赖过账、提过无理要求、试图让我吃下他的料理对于同事种种无理行为,我习惯以理服人。
就跟以前去讨债时一样。
这个时候太宰君会乖巧得“我喝醉了,好困,睡觉了,zzzz”
我心平气和。
我“喝醉了正好,醒来就是一场梦,你不会记得的。”
第二天清醒过来的太宰君会哭诉自己做了个噩梦,我依旧心平气和的“是的,为了叫醒你,我尝试过物理手段。”
至于是不是因为我的物理手段才做噩梦的,我对他的怀疑表示认可,并说“我也怀疑过,所以现在场景重演一下比较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