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对她母亲的怨怼在今天晚上的时候就消失了。
而彼得斯子爵和特纳小姐明显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件事。
至于艾玛为什么再次偷听……
格蕾丝猜测,她可能对尤利西斯的说辞也并不完全相信。
而子爵夫人和加尔斯先生在书房里的对话,让她确认了那些说辞的真实性。
“可是特纳小姐为什么会再次帮助艾玛偷听呢?”
这一点格蕾丝有些想不通。
“这就要问彼得斯子爵了。”公爵大人说道。
出于同性之间的了解,公爵大人比格蕾丝更明白男人的某些劣根性。
比如偷情的男人会一次又一次和不同的人偷情,家暴只有零次和一万次。
对妻子动过歹毒念头的男人,对和自己有关的其他女人也会动同样歹毒的心思。
彼得斯子爵既然想要害死自己的岳父,同时还嫁祸给自己的小女儿,那么他为什么不能欺骗特纳小姐,让她做第二只替罪羊呢?
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男人,实际上心肠歹毒。
他不仅仅准备了一个最明显的替罪羊,还准备了第一层伪装被撕破后的第二层伪装。
反而是他自己,才是
最不容易被抓住把柄的那一个。
这个男人,还真是把自私自利刻在了骨子里。
由此可知,即使要杀死加尔斯先生,他也绝对不会自己动手。
特纳小姐,就是他手里的一把刀。
格蕾丝和公爵大人相视一笑,开始计划明天的行动。
这一次,他们不仅仅要阻止犯罪,还要让罪犯输得一塌糊涂。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到了后半夜,大约两点多的时候,格蕾丝才拿出怀表看了一眼,向公爵大人说了晚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当然不知道,公爵大人在她走后,就忍不住摇头叹气,暗叫可惜。
他看向旁边的大床,心想着,这可是双人床啊,宽敞着呢!
格蕾丝当然听不见他的心声。
第二天早上,当格蕾丝睡眼惺忪地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
这时她听见了楼道里艾玛的哭声。
“特纳小姐,你为什么要走呢?我们、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直到我长大吗?”
艾玛耍赖地说道:“我才十二岁,爸爸说我要长大至少还要等五六年呢!”
特纳小姐的语气饱含无奈,“我们先回房间吧,艾玛小姐。”
她用她那蛊惑人心的声音说道:“您会有更好的家庭教师的,夫人这么做都是为了您的未来着想,您应该体谅她的心情。”
“为什么就没有人体谅我!我讨厌妈妈!她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
艾玛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