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岑父明知道岑诺已经去世,葬礼大办却没有任何反应开始,景盛就知道,岑父不可能好起来了。
是他害了岑家一家子。
岑父没几年也去世了,岑思归拒绝了岑燕要接她回去的请求,笑眯眯地贴在景盛身边,道:“这才是我爸爸呀。”
岑燕脸色不太好看,嘴里在嘀嘀咕咕着什么,只是两人都没有心思去计较。岑思归握着景盛的手,湿冷冷的,两人都觉得自己像是握住了一块冰、一条蛇。
岑思归作为景家的大小姐被带了回去,此时她已经十三岁,是个极其优秀极其聪慧的小姑娘,除了景琏逐渐开始畏惧逃避她之外,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景夫人去世那天,景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闷闷不乐,景盛则抽着烟站在阳台上沉默着,他低头就看到小花园里,岑思归提着一只猫的后颈皮将它扔了出去,那是景夫人曾经养的猫。
那只猫曾经在受惊之下挠过岑诺一回,显然岑思归仍在记恨,景盛见她只是扔了,没有再下别的狠手,就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丝毫没有为自己母亲的猫说句话的意思。
岑思归哼着小歌踏着台阶愉快地走回房,在看到景盛的背影时明显怔愣了一下,嘴角下垂,然而很快又扬了起来,笑眯眯道:“爸爸晚上好呀。”
景盛静静看着她,道:“你为什么要扔猫?你要是不想养,可以送人。”
这话带了点警告的意味。
岑思归眼里寒光闪烁,却甜甜地笑了起来,她说:“猫猫挠人,我害怕呀。”
景盛看得出来她温软笑容下的森森恶意,只觉疲惫,就像当时默许她回到岑父身边一样,默许了她所做的一切。
兜兜转转,终究是谁都没能得到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