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默默将一切负面情绪担了下来,未在岑诺一家面前提过一句,岑诺舅妈大概是觉得丢脸和愧疚,在景盛来后的第二天就灰溜溜的将女儿和外孙女拎了回去,此事便暂时告一段落。
景盛在岑诺家乡没什么人脉,正好看着岑父岑母都康复了,就专程请了几个京城里信得过的保姆护工过来照顾,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岑诺转回京城的医院。
他一直避开提这个话题,然而岑诺虚弱的身体,医院检查时一次又一次的报告都在提醒他,他们曾经的孩子,在他们还不知情的时候就离开了。
两人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开口就是刺痛,以至于休养住院的那几个月来,两人竟是都没怎么说过话。
直到有天夜里,岑诺从梦中惊醒,起身看景盛已经不在了。她只以为是工作,并没有太在意,下楼去接了杯水,边喝边在沙发上坐下,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又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
直到她被手机的震动叫醒,恍惚以为自己仍在梦中,愣了好久才起身去接,那头岑燕的声音小心翼翼,似乎是怕惊动了谁,她说:“姑姑姑父病了,你就算不方便来,也打个电话嘛。”
岑诺愣了好一会才腾地站起身,问道:“我爸妈病了!?”
岑燕吓了一跳,心知自己又惹了祸,赶忙含糊几句就挂了,但岑诺还是从中抓到了几个关键词。
上周,上周父母就病了。
她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很久,听到门被打开又落锁的声音,茫然地抬头,问道:“我爸妈上周就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景盛刚处理完一批单子回来,满身疲惫,乍一听她这么说差点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脸色就是一变,讷讷道:“我,我请了护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