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危急,姜慕凝也不废话,道:“我去跟她说说。”
景琏一怔,摇摇头拒绝道:“你别去,待会我和向瑾上去,向瑾是她亲自叫过来的,比你安全。”
姜慕凝道:“话虽如此,但没那么多选择给我们选,我们没事是因为一直有警方和你帮我们瞒着外界,方磊只是个没什么人注意的小人物,可岑思归不同。”
她顿了顿,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她和你绑定了二十多年,已经是你们景家的人了,何况很多人都在猜测你是不是喜欢岑思归拿我当挡箭牌,她要是毫无缘由的死了,说不定别人还会怀疑是我因爱生恨,□□。”
景琏脸色不好看,还要拒绝,就听姜慕凝软下语气轻声说:“我一直觉得,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如果要付出就一定要对方知道,之前齐皓的事,你不说,我就以为你不在意,平白背一个黑锅,你不委屈吗?”
齐皓才是姜阳朔对景琏不满的开端。那时网络风气不好,有个账号就谁都能骂,哪管你是什么身份,那时他俩刚订婚没多久,这事影响不小,电话都差点打到姜阳朔那里了,他当时说,就算景琏要退婚也没关系,这确实是他们连累了景家。
可景琏没提退婚,甚至说都没说一句,好像全然不在意,只是来找姜慕凝的次数少了很多,姜阳朔去问他要不要退婚,他拒绝了,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姜阳朔确实因为这份冷淡窝火了好一阵。
嫌被连累就直说,他们都主动提出来退婚了,也说了不计较,他自己不愿意,又在这耍什么冷淡脾气?
“以后别瞒我啦,”姜慕凝道:“你不告诉我齐皓的事,我就以为是齐皓怕宋瑜追责出手处理的,白感激了他那么久。你瞒着不说的结果就是阿朔反感你到现在,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沟通不是吗,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景琏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这上面,他愣了一下,一时没想起齐皓是谁,“什么?”
姜慕凝道:“我想我们有机会应该开诚布公谈一次,我对你,或者说你对我,都不是很了解。就比如说现在,只要我想做,你拦不住我。”
景琏一顿,想拦她的手生生停了下来,他怔怔出神片刻,恍然发现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层壁障似乎淡了不少,只是淡化后其中又仿佛藏着许多他不能理解的东西。他手一松,姜慕凝就转身上了台阶。
天台共有两阶,她轻手轻脚地上去,和守在一边的向瑾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岑思归只是坐在栏杆上,大半条腿伸出去。她没有歇斯底里,甚至没有太明显的情绪波动,感觉有人上来也只是斜斜瞥了一眼,见是姜慕凝就又扭过头去。
她只要轻轻一滑就会摔下去,姜慕凝不敢靠近,遥遥问道:“思归?”
岑思归回过头看她,突然笑了一下,她说:“你让景盛过来,我和他只能活一个,别的没商量。”
姜慕凝:“……”
岑思归显然深谙谈判规则,上来就抛条件,其他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反而让姜慕凝觉得棘手。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心说还好没让景琏上来,不然以他那情商岑思归能直接气的拉着他一起玩完。
姜慕凝轻声道:“据说,景……岑夫人的家乡在草原,我还没见过呢,你下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岑思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姜慕凝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她的思绪反而飘远了,她想起那次在景琏书房里看到的照片,猜测那应该就是岑诺,实在是一个光彩夺目的姑娘,只是可惜,被困在婚姻的坟墓里,本是该翱翔天际雄鹰,最终做了一只失去自由绝望而死的金丝雀。
她陷入沉默,岑思归也不催她,向瑾以为她被说的无言了,心里焦急,绞尽脑汁组织语言道:“我妈妈死的时候,我已经十几岁了。”
岑思归不知道是觉得她们同病相怜,还是好奇这个第三者的女儿能放出什么屁来,抬眼看了过去。
向瑾道:“听我外婆说,她在岑夫人死的时候就疯了。说的准确点,应该是知道自己再没希望上位后疯的,我知道她不道德,有这个结果甚至可以说咎由自取,可人是感情动物,她本不该爱上有妇之夫的,她不知道。”
向瑾见岑思归嘴角的笑容嘲讽冷漠,咬了咬牙,接着说:“她从小就身体不好,好在家里做点小生意,还算有钱,那时候国外医疗发达,我外公就把她送去了国外生活,等她大学毕业回来,本来是要接管家里生意的。她因为生意接触到景盛,但也只是打下手跟我外公学习……她不知道景盛有家庭,等怀孕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