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很可笑,伤不到罪魁祸首,就迁怒别人。
可情绪常常难以控制。景琏跟着她,从小到大哪怕对陌生的小姑娘产生一点好奇,就会被她疯狂辱骂责罚,她总是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到景盛出轨的龌龊又可悲的面孔,又透过这张面孔看到岑诺哭泣绝望的脸。
她要将景琏掰正成她希望的绅士模样,是能保护岑诺的模样,哪怕是亡羊补牢,她也不希望岑诺的孩子完全受景盛影响,生出那些龌龊肮脏的念头。
岑思归是在景琏接受相亲后决定对景盛下手的。
这孩子算是她养大的,她对景琏很了解,知道那是心动好奇的模样,自己已经不需要再操心,或者景琏也不稀罕她操心,总之,她没有任何牵挂了。
她在岑诺忌日那天拿着刀闯入景盛的房间,想要彻底做个了解,却在争斗中两败俱伤,等她醒来的时候,景琏就说景盛撞到了脑袋,又受了刺激,疯了。
这么多年不是没怀疑过,岑思归一直闹着要见景盛,景琏都不肯,后来向瑾过来证实了景盛确实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后才算消停,她们都有同一个仇人,向瑾又何尝不恨害的生母身败名裂的景盛?
可如果景盛确实没疯,那她这么多年岂不就成了个笑话?
岑思归一直以为景琏是通过宁逸帮扶和姜家助力才坐稳江山,但如果是通过外力勉强坐稳,他不该有余力腾出手来帮姜家,毕竟这强力外援出事,第一个造反的就是景琏压不住的元老们,就算有宁逸压着,可宁逸已经即将退休,宁家的继承人和景琏的关系可称不上多亲密。
但那些人老老实实,景琏不仅能腾出时间去旅游,还能抽出自己的底牌去帮姜家,这又哪里有一点勉强的样子。
岑思归闭上眼,压下眼里的猩红,她浑身都在颤抖,仇恨几乎能益出身体,可同时悲哀也在阴魂不散地缠绕着她。
她这一生,活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