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景琏接上,一颗心因为这个字微微颤了颤。
“对,叫云景!”寸头小弟一拍脑袋,见景琏表情平淡,讪讪地放下手,小声道:“他们唯一的联系就是这个人了。”
景琏闭了闭眼,五年多过去了,于卓能查到的东西有限,除了前几年有人因为利益纠纷试图谋杀姜川的新闻外,现在能查到的东西太少了,甚至连云景的照片都收集不到多少,他死时不过十七岁,还没来得及拍毕业照,剩下的照片,应该在姜家。
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就是打电话给姜慕凝,有疑惑问就是了,可这个“景”字好像一个魔咒,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旋,遏制住他全部的动作。
说完已知信息就彻底没话说了,几个人面面相觑,又不敢开口问他,气氛一时就这么僵住了。
好在气氛也没有僵多久,没过多长时间一个服务生就引着沈妍推门进来,景琏抬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沈妍木着脸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颇为嘲讽的笑了笑。
方磊几个人看到她进来先是迷茫了一下,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谁,脸色当即一变。
包厢里的几个人各怀心思,气氛就显得格外诡异,沈妍拉了个凳子坐下,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既然你找了这么多人过来听,我就说呗。”
她略带恶意地笑了笑,说:“云景祖上是开武馆的,父母哥哥是警察,全牺牲了,他哥死的那天姜阳朔就说他们也是一家人,云景那之后和他们姐弟俩形影不离,论关系,是青梅竹马。”
景琏面无表情地听着,旁边的方磊一行人却是脸色大变,隐隐闻到了大瓜的味道,但这瓜可不是谁都敢吃的。
沈妍接着说:“姜慕凝喜欢云景,谁都知道,云景死的那天有人看到她好像吐了血,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失眠多梦的毛病也是那之后有的,我跟她几年没见,但姜阳朔一直有给我们家送东西,他这么多年旅游,就是想带着云奶奶实现云景生前的愿望,云景在姜家人心里的地位可不低。”
沈妍笑了笑,看着方磊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莫名生出一种扭曲的痛快感,她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不需要你一直做我的靠山,我知道贪心不足的下场。我只需要你一句话,保证我前期没出头的时候不会被为难就行了。”
景琏平静地反问她:“你怎么向我保证你没有留后手,没有留备份?”
沈妍答起来极为痛快:“我可以签字画押,合同也行。”
景琏嗤笑一声:“天真。”
沈妍脸色变了变,咬着牙沉下脸道:“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这些东西传出去对姜慕凝可没什么好处,而且她不喜欢你……”
她声音抖了一下,强作镇定道:“我却有云景这层情分,我要是跟她说你骚扰我,我以云景的名义求她,你猜她帮我还是帮你?”
景琏怔了怔,想到姜慕凝为沈妍发过的火,一时有些迟疑,最后他还是说:“滚出去。”
寸头小弟闻言当即就要站起来将她扭送出去,沈妍多少也会看一些眼色,知道景琏这个样子就是考虑的意思,也没有强留,冷笑一声甩开对方的手,转身推门离开。
她一走,气氛顿时就更尴尬了。
方磊小口小口地喝着酒,额头不断的冒出冷汗,他就是过来应个约,谁能想到会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现在他都不敢偏头看景琏,生怕看到对方头顶散发出的绿光。
他以己度人,如果是自己,有人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说他未婚妻心有所属,他怕是把所有人灭口的心都有。
为了小命着想,方磊戳了戳身边的寸头小弟,对方立即会意,干巴巴地说:“这、这小丫头片子可真嚣张……”
见景琏没什么表情,他想想又试探着说了一句:“现在的人为了要钱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怎么说姜小姐也是她朋友,张口就污蔑朋友,这人品实在是不敢恭维,姜小姐交友不慎,让人惋惜……”
方磊见景琏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心下一松,赶忙道:“就是,景先生年少有为,和姜小姐门当户对,那云什么算个锤子,一家子穷警察,没日没夜干活也就那点死工资,姜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
哪壶不开提哪壶。寸头小弟忍不住捂脸,特别想按住他的肩膀摇晃:哥你还是闭嘴别说了吧!
景琏正出着神,被他聒噪的奉承吵的头疼,又不想再和他们纠缠,就说:“好了,我知道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都走吧。”
方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巨响,有人一脚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