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呦,我好怕怕啊!”倪璨虚伪地说道:“我当然不敢对季老夫人怎么样了,只不过,老夫人她眼不能视,行动多少有些不便,你说,如果明天一早有人在湖里发现了她,大家是更会怀疑是一个瞎子不消息落水溺亡了呢,还是会有人多此一举地怀疑这是谋杀呢?”
商竹衣不是傻子,一下就听出倪璨的弦外之音,她立刻紧张了起来:“你就算要迁怒,也该怨恨我们,不要连累伯母,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么?但是如果她死了,你和季牧爵都能痛苦对话,那我岂不是一举两得了?”倪璨轻笑着说道,一条鲜活的人命在她嘴里,似乎就像是过家家酒时玩坏了的玩具一般,眉毛都不抬一下就能随意丢弃。
这样的认知让商竹衣更加紧张了,她担心倪璨并不是说说而已,她可能真的会因为她弟弟的死,而心里扭曲到可能会要了无辜人性命的地步!
“别!”商竹衣紧张得指尖有些发麻,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不要伤害她,你想怎么样?你提什么条件我和牧爵都会答应你的!”
“真的么?之前在记者发布会上出尔反尔的事情,我可没有那么快就能忘记,我以为我会让你再耍我第二次么?”倪璨说到最后,心中的怒气终于再也掩饰不住了,隔着电话线,商竹衣都能想象她现在歇斯底里的样子。
“商竹衣,你说,如果季老夫人因为你的缘故被我迁怒,乃至丧命的话,季牧爵以后和你长相厮守的时候,心里会不会留下心结?我猜,他大概会一看到你,眼前就忍不住浮现出季老夫人惨死的场景吧?你说,你们之前的深情能抵挡得住这样的消磨么?”倪璨说完,便冷笑了一起来,状若癫狂。
她越是这样,商竹衣就越是揪心,因为,一个满心复仇的疯子,做出什么样偏激的事情都不奇怪!
“倪璨你冷静一些,你如果对伯母不利的话,牧爵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弟弟的事情,大家都感到很遗憾,但是你的生活却还要继续不是么?不要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商竹衣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竟然妄想用言语说动倪璨,实在有些荒谬,但是她只知道现在不能停下,不然谁知道倪璨放下电话之后,会去对颜容做些什么!
“所以?”倪璨果然丝毫没有因为她一番话而有所动容,语气仍旧是冰冷中带着讥讽;“你想劝我放下屠刀?你自己不感觉很搞笑么?”
闻言,商竹衣有些泄气地垂下了脑袋,她有气无力地问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季伯母?”
戏弄了商竹衣这么久,倪璨在心里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于是,她终于停下了猫戏老鼠的游戏,开始了谈判阶段:“除非你愿意自投罗网,用你自己来换季老夫人的自由和平安,说不定我会看在你的孝心和诚意的份上,放那个老婆子一马。”
商竹衣愣了一下,心中猛地一颤,接着她垂下眼眸,低声问道:“你能说到做到么?”
倪璨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准备答应,愣了一下,然后才讥笑着说道;“我当然会言而有信,不像某些人,嘴上答应着一套,背地里做的确实另一套!”
闻言,商竹衣自动过滤了倪璨的嘲讽,然后握紧了拳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认真地说道;“好,我答应你,我可以过去交换,但是在这之后,你必须依照承诺,将伯母安全地送回季家或者医院,她现在眼睛看不到东西,你不能把她往门外一丢就了事。”
听着她现在还有心担忧别人,倪璨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好,你五分钟之后出来,不许跟任何人传递消息,自己到别墅西南角的小路上等着,会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接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