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爵冲她温柔地笑了一下：“我来看看你……看看你是否还适应新环境。”

闻言，商竹衣的脸上却并没有按照季牧爵的设想那般浮现出感动的神色，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才挤出了一抹只能称得上是礼貌的笑容：“我很好。”

说完，她便转过头，强迫自己将目光放到电脑屏幕上，刚刚还能令她满心欢喜地全神贯注在其上的电脑，现在却变得像枯燥乏味的教科书，没一会儿，她的注意力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分散出去了。

商竹衣偷眼看了一下季牧爵，发现他仍旧定定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她咳了一声，顺从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转过了头，看向季牧爵，但是一开口，说出的话确实在逐客：“我还有工作要忙，季董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请回吧。”

说完，她强行将自己的视线从季牧爵的身上撕了下来，转头看向一旁的空地。

然而季牧爵却没有因此而放弃离开，他仍旧定定地看着商竹衣，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竹衣，如果我和路优然之间的的确确没有过什么，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闻言，商竹衣承认，她的心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丝期许，她当然希望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她就明白，这个假设，只能是假设而已。

商竹衣缓缓垂下了眼眸。淡淡地说道：“如果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我可以告诉你，我当然愿意，但是，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这并不代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就会渐渐原谅你，除非你真的一言成谶，不然，这件事就是我们之间无法跨域的鸿沟。”

听到她给了肯定的答复，季牧爵的心里涌现出一股好久不曾感觉到了的兴奋和开怀，他笑了一下，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双手，就要给商竹衣一个拥抱，但是当他看到商竹衣下意识地后撤了一小步的时候，他还是强迫着自己放下了手，转而指了指她的电脑屏幕：“这时你的设计？很……很棒，如果我是甲方的话，一定很满意。”

季牧爵自己真的做甲方的时候，才不会说这些话，但是面对商竹衣，他愿意放下自己的桀骜和骄矜，坦诚地去赞美对方的一切。

“额……谢，谢谢。”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听到季牧爵的夸赞，商竹衣的心底不受控制地涌现出一股喜悦的感觉，于是，她有些不自然地蹭了一下鼻尖，并且出于礼貌还是道了谢。

闻言，季牧爵又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更加专注地看了一眼她的草图，试探着开口道；“我虽然不是搞设计的，但是甲方一般有些类似的习惯，比如，为了突出产品，会更希望广告设计中带上两眼的颜色，你的这个图整体都很少，很赏心悦目，但是为了迎合更多人的审美，所以，我建议你把这一部分的颜色换成更加明亮一些的，你感觉呢？”

商竹衣原本已经季牧爵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说一些让她原谅他之类的车轱辘话，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一本正经地开始指导她的设计，这让商竹衣有些惊讶，但是却并不反感，因为她明白，季牧爵给这些建议都是十分有价值的。

于是，商竹衣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重新坐到电脑前，将季牧爵指出的那部分区域改成了几个明亮的颜色，对比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温暖明媚的妃色：“这个怎么样？”

商竹衣改好之后，下意识地转头去寻求季牧爵的意见，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这样做有些得寸进尺了，于是她低下头；“唔……意见很麻烦你了，之后的部分我自己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