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爵来到客房门外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刺激人神经的血腥味,这让他原本就悬着的心更加紧张了:“妈!”
颜容已经被一众帮佣搀扶着半躺在了床上,她的膝盖和手臂上几乎随处可见伤痕,有的还在汩汩往外面冒着鲜血。
看到季牧爵走进来,颜容立刻睁开了刚才还半眯着的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连声问道:“我的孙子呢?他们在哪!”
因为激动,颜容的动作幅度十分剧烈,这下连刚刚止血了的伤口都再次被崩裂,顿时又流出了许多血痕。
季牧爵见状,心中猛地一紧,他连忙转头对身后的帮佣说道:“把药箱拿来,还有,打急救电话!”
闻言,帮佣们也不敢迟疑,连忙依言行动起来。
颜容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旧执着地抓着季牧爵的衣袖:“孩子呢?”
季牧爵抿着嘴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声说道:“您先别讲话,等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
颜容才不听他的,再次追问道:“我问你,孩子呢!”
季牧爵的眼神闪烁着,嘴巴翕动了几下,不过仍旧没有正面回答她,好在这时帮佣拎着药箱走了进来,季牧爵忙抬头接了过来:“我先帮您简单处理一下吧。”
说着,他拿起酒精棉,抬手想要替颜容擦一擦伤口,但是却被颜容抬腕挡了过去,她声音低沉却执着,再次问道:“孩子呢?”
季牧爵知道自己如果不回答的话,颜容恐怕真的会任由她的伤口这样流血下去,于是,他抿了一下嘴角,低声说道:“我让竹衣带走了。”
闻言,颜容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骤然发难,抬手将一旁的药箱打翻,里面的瓶瓶罐罐在叮咣一阵乱响之后,全都狼狈地歪倒在地上了,甚至有些玻璃瓶已经被摔了个粉碎。
季牧爵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妈,您之前已经答应了我把抚养权让给竹衣的事情,您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答应也是你逼的,不然,我怎么可能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颜容握紧双拳,低吼出声。
季牧爵抿着嘴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低声安抚道:“不论孩子在谁哪里,您都是他们的祖母,这一点不可能有任何改变,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但是显然,他的劝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颜容仍旧激动得喘着粗气:“那孩子养在我们季家,也同样不会改变他们和商竹衣的血缘关系,她有什么心心念念要把孩子抢走?”
听到她的反驳,季牧爵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孩子还小,需要母亲在身边。”
“我们季家难道请不起照顾孩子的人么?她就这么无可替代么?”颜容仍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分明是她想要借着孩子的缘故,日后就可以源源不断从你着敲诈钱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