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臣全部心思都在跟着他姐姐一起进来抢救室,现在忽然听到季牧爵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他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才迟缓地转过头看向季牧爵。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后,赵连臣皱起了眉头:“你还来干什么?看看我姐姐有没有死掉是吧?她如果死了,你就没有包袱了是吧?”
季牧爵在谈判桌上也不是没有见过口齿刁毒的人,但是想赵连臣这样,不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要恶意揣度的人,他倒是很少见,他知道面对这样的抬杠精,他说什么都无法动摇赵连臣的心思,于是,他干脆放弃了,并没有反驳赵连臣的揣测,而是专注着自己关心的问题:“医生有没有说卿洁的情况怎么样?”
赵连臣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愤懑地转过头,似乎摆出了不打算理会季牧爵的架势,可不巧的是,这时正好有一名医生带着口罩从抢救室里面走了出来,赵连臣见状,眼神都激动得闪烁了起来,他一把拉住医生的手臂,用完全不受控制的高音调声音问道:“我姐姐怎么样了?啊?回答我!”
明明是他根本没有给医生开口的时间,却还连珠炮似的追在医生屁股后面询问,这让刚刚经历了一场不算太小的手术的医生有些恼火,她皱着眉头甩开了赵连臣的手,然转头看向一旁冷静的季牧爵:“你也是病人家属吧?”
季牧爵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是她朋友,有什么情况,你可以跟我谈。”
医生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般,将赵连臣甩在一旁,然后耐心地对季牧爵说道;“病人是重度脑震荡,外加颅外损伤,情况不算太严重,但是需要毕竟长的一段时间的静养,不能情绪激动,更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不然会对她的预后造成难以估量的恶劣影响。”
闻言,季牧爵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好,我知道了。”
说完,医生便没有再多说废话,转头看向被推出来的赵卿洁,轻声说道:“你们可以送病人回病房了。”
季牧爵点了点头,然后拉上商竹衣,跟着一众护工一起,往病房里走去。
在季牧爵的安排下,赵卿洁住进了顶层的病房,清净的半封闭房间,比起楼下的人来人往的公共区域好多了,然而赵连臣却丝毫没有要领情的意思,仍旧本着脸,抗拒地看着季牧爵和商竹衣,过了一会儿,才冷声开口道:“你没有听到医生的嘱咐么?他们说我姐姐现在不能激动,她如果一睁眼看到你和另一个女人一起亲昵地站在她的病床边,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怎么想?季牧爵,你是不是就像趁机害死我姐姐,这样你就称心如意了是吧!”
季牧爵被他的胡搅蛮缠弄得快要忍不住发火了:“你是不是……”
然而不等他说完,商竹衣便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说的在理,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即使通知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可以叫我。”
闻言,季牧爵有些心疼地看着商竹衣:“竹衣,我……”
一旁的赵连臣再次用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并且斜睨着商竹衣:“别在这装好人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推了我姐姐,她根本不会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