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低下了头,背影显得有些疲惫沧桑。
一旁的叶静沉默了好久,忽然开口问道:“诶,对了,你今天出门这么久,是去见竹衣了么?”
闻言,季牧爵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把下午在郊外别墅里发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就是这样了,我听从你的建议,把事情和竹衣说了一下……”
然而不等他说完,叶静便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去某网媒编辑部去上班真是屈才了,你这删减和断章取义的能力简直一流啊。”
听着她明夸暗讽的话语,季牧爵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那件事……我真的说不出口。”
闻言,叶静收敛起脸上讥讽的笑容,然后拍了拍季牧爵的肩膀:“你的苦衷我也是能理解的,只是,我还是那句话,当年的事情呢,虽然和你的确有关系,但是你一不是罪魁祸首,二不是有意加害,况且这些年你也一直负担着赵卿洁的治疗费用,该还的都换得差不多了,你还是不要纠结在过去的事情里,难以自拔了,不然你这样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她说的这些道理,季牧爵自然也是明白的,不过,有些情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不仅仅是爱情如此,就连已经习惯了埋在心底的愧疚,想要挖出来扔掉,也不是一件易事。
沉默了半晌,季牧爵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叹息似的轻声开口道;“好,我知道了……”
见状,叶静也知道这些事情,必须让当局者自己想明白才行,不然她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于是,她干脆站起身来;“行了,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有了好的方案,我再来和你商讨一下。”
季牧爵的脸色仍旧十分沉郁,连头都没有抬,便轻轻“嗯”了一声:“早点休息……”
叶静又深深地看了季牧爵一眼,然后抿了抿嘴角,转身离开了。
于是,偌大的客厅里终于如愿以偿地只剩下了季牧爵一个人,可是当周围的空气真的安静下来的时候,他的思绪却并不能变得沉静下来,相反,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反而蜂拥而至。
季牧爵一向不是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他只做最精确的考量,但是现在这个翻云覆雨的商界精英,却因为担心事情不受控制,而影响了他和商竹衣之间的感情,竟然开始做一些无谓的忧虑了。
他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多久了,终于,他勉强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身躯,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神情疲惫地转过身,缓步往楼上卧室走去。
而这厢,季牧爵走后没多久,商竹衣便根据赵连臣留给她的联系方式,打通了他的电话。
赵连臣没有想到商竹衣这么快就打电话来了,于是,他疑惑着接了起来:“喂?”
听到他的声音后,商竹衣也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关于你姐姐的下落,我有消息了。”
闻言,赵连臣既惊又喜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么?她在哪?”
“季牧爵已经将她接回国内安置了,之前是因为你心太急了,所以才和你姐姐失之交臂的。”商竹衣有些抱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