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衣仰着头望他，浅笑了一声，眼里浮现了一丝忧伤的情愫。

没错，这花依旧很美。

但是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就算是强行挽回，也再没有什么意义。

“谢谢，我想我该回去了。”商竹衣垂下了眼睑，不去看他，眼波荡漾，她没想到，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如今触景生情，竟然还让她湿了眼眶。

她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他愣怔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那一刻，她的心里像是被千万条银丝缠绕，被用力的矫着，疼的莫名。

不管怎样，她也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离开这里，才是首要的问题，怎么回去，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

她一个转身，径直地绕过季牧爵，就要走。

“别走！”

骤然，他的嗓音响起，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恳求，低沉地沙哑。

他的大手环在她的腰上，紧紧的搂着，像是一个小孩子生怕失去了他自己最爱的玩具，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后背，隔着胸腔，她依旧能感觉得到他的心脏正在激烈的鼓动。

“别走，竹衣。”他喃喃道，搂着她，不愿意放手。“我知道你是竹衣，所以，回来我的身边好吗？”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像是一阵夜风，吹得她心里止不住发颤。

“季总，请你自重。”商竹衣使劲掰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没有成功。

“竹衣。”他唤着她的名字，松开了他的手，把她转过来，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你要怎样才愿意原谅我？”

他的瞳孔紧缩着，眉宇紧皱，胸口闷疼。

他已经错过她一次，这一次，他不会再错过她。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她在自己心中所占的比重，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够想象的了。

“原谅你？”商竹衣对上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随后戏谑地一笑。

这几年错付的感情，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受过的伤流过的泪，是一句原谅，就能轻易解决的吗？

“没错，只要你原谅我，我做什么都可以！”季牧爵不假思索地说道，果断而又坚决。

“好，只是你说的。”商竹衣心一横，目光转移间像是看到了什么，“如果你从这里这里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她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悬崖边上，站在悬崖边上向下望，那里便是一片海，夜风吹来，听得到清晰的浪潮声。

空气像是顿时凝固了一样，安静的诡异，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

他的话不过是花言巧语，他的誓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的心里，没有她，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