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想要自欺欺人也罢,自己在季牧爵是心里是什么地位,她自己是清楚的。
是替身?不,她甚至连替身都不是,她在他的面前怕是跟路人并无太大的差别,唯一不同就是她的身上多了几分商竹衣的影子罢了。
念及此,她的心里莫名冒起一簇簇的火苗,挺了挺背,刚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却被突然的开门声打断。
季牧爵推门进来,只感觉屋内气氛的异样。
“怎么了?”他的语气冰冷如斯,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刃,从屋内几人的脸上扫过。
屋内并无人作答,还是纯良最后开了口,“没什么,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她敷衍地回应。
“爵,你难得过来一次,陪我说会儿话好不好?”纯良仰着头望向季牧爵,苍白的小脸上并无过多的气色,唯有那黑色的瞳孔,迅速地闪过一丝什么,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恳求。
这几天,他盼了那么久,可现在他终于站在自己面前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三句都没有,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她始终还是放不下,她怎么可能放的下?
季牧爵不语,眼神依旧冷淡,只是微微的颔首,一旁的南宫俊眼神复杂的瞥了他一眼,抓起身边商岚衣的手臂往门口走去。
“放开!我自己会走!”走廊上,商岚衣甩开南宫俊的紧攥着她的手,厌恶地拍了拍衣袖刚刚被他碰过的地方。
“商岚衣!”南宫俊眉宇劲蹙,双手抱胸,目光如炬,俯视着面前这个女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着什么小算盘,但是,我警告你,离我姐姐远一点!”
女人的用意已经很明显,无非是想在她的面前宣誓她的主权,他对这些并不在意,可要是想要伤害姐姐,他绝对不允许。
“哟,还真是姐弟情深呢?不用你说,我自己也会离她远点,她现在这幅模样,我怎么忍心向她下手?”
商岚衣嗤笑了一声,并不回避,迈着猫步走到他面前,下巴微微抬起,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仿佛要把刚刚吃的亏,全部还回来。
“罢了,可怜你一个被退婚的女人还要靠那几份和竹衣相似的容貌来上位,看着竹衣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什么了。”
南宫俊淡淡地说道,却完美地把刻薄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面前的商岚衣语塞,气的不打一处来,商竹衣!又是商竹衣!
可唯有商竹衣这个死去的女人,这个她平日里都不愿多看一眼的女人,才能给她靠近季牧爵的计划增添一些可能性。
南宫俊抬起眸子,目光聚焦在面前这张脸上,原本勾起的嘴角透出的不屑中,随之多了一丝苦涩。
竹衣……
病房里,剩下两人,空气安静得很诡异。
“爵,过来坐在这儿吧?”顾纯良轻轻拍了拍自己床边一片空白的位置,小小的脸上是淡淡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