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嗖嗖的吹着,本来还在睡梦中的季牧爵和南宫俊,也被这突然降低的温度给冻醒了,二人从地上挣扎着坐起。
南宫俊揉了揉朦胧惺忪的双眼,刚睁开眼,有些讶异此地的陌生,晃了晃头打量周围的环境,引入眼帘的,便是那商竹衣的坟墓。
他整个人随即楞在了原地,先前只是听季牧爵说商竹衣离世的消息,就已经让他撕心裂肺,可现如今,如此真实的看到她的墓碑矗立在眼前,心头才更加的肝肠寸断。
这冰冷的墓碑,便是曾经那个眉眼弯弯的人儿?是曾经那个即使似被全世界背叛却依旧挺直腰杆,坚强面对的人儿吗?这真的是他心心念念难以忘怀的姑娘吗?
直至此刻,南宫俊才终于理解了那句话,也如此真实的感受到了那句话:谁也说不准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
分明那日还活蹦乱跳在自己面前,昔日一同工作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此时此刻,却独留一块儿冰冷的墓碑给他,商竹衣!你怎能如此狠心弃我!
在这荒无人烟的后山,仅此一座孤坟,多凄凉多冷漠,多让人鼻酸至极。
南宫俊怎也是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许是酒精刺激着神经,又或许是此情此景的确让人触景生情。他眼睛却有些发酸了,自己那样宝贝着的女人,却因为一场突发蹊跷的意外离去,突然的让他不肯相信。
她生前的种种浮现在了他的眼前,模糊了他的双眼。
想起她在面对季牧爵和纯良双宿双飞时,故作坚强的样子,想起她在多少人的胁迫下,仍然坚持不捐肾,却只因纯良的哭诉而心软的模样,想起连自己最后都恳求她捐肾时,她单薄的身影与眼里无助的泪花。
至此他便不愿再回忆下去了,他惊觉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混账,南宫俊痛恨自己曾经犹豫着,没有立刻将她拥入怀中。
若于商竹衣相恋的是他,他定会好生对待她,绝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更不会独留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伤心难过。
可老天总是造化弄人,商竹衣竟然如此突然草率的走了,将无限愧疚的他,抛洒在这尘世中,受尽心中千千万万的煎熬,商竹衣,你真自私啊!
南宫俊心头万般感慨着,惊觉清醒的季牧爵心里也不好受,此地他死也忘不掉。
那是他后知后觉才深爱的女人啊!商竹衣离世,怎么可能没有他的失职,让他怎能不难受,怎能过好剩下的一生。
再一次望着她的墓碑,季牧爵的眼里充满了悲痛,只是不语,他的泪水,早就在那晚便哭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