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笑着点头，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松开紧攥着手机的手。

庆功的地方，选定了一家中餐厅的顶层，用餐唱歌两不误。

许音喝了点酒，安静坐在沙发角落，看着其他人笑闹。

轻轻摩挲着手机，她很想给沈听澜去个电话，她也有立场去询问他在哪儿，可是却莫名的胆怯。

她怕有些事说开了，连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电话没打出去，手机却亮了起来，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许音看着屏幕上“尽欢”二字，本有些忐忑的心平静下来：“喂？”

“恭喜啊，月刊大获成功！”宁尽欢那边声音有些嘈杂，“今天和人谈剧本时听说，阮甜被你气的鼻子都歪了。”

许音笑了出来：“说得像你亲眼见到似的。”

宁尽欢哼笑一声，似乎从嘈杂的地方走了出去，周围安静了许多：“这次这么成功，什么时候请客？”

许音想了想：“不如你现在过来，正庆功呢，多你一个不多。”

“果然是资本家，”宁尽欢轻哼，下秒声音低了下去，“音音，我还听人说，阮甜今天去机场接人去了，是她在国外认识的朋友……”

许音仍攥着手机，尽欢和她大学相识，自然也是知道宋暖暖的。

“我知道，宋暖暖回来了。”她漫不经心道。

“……”宁尽欢沉默下来。

许音笑：“干嘛？可怜我啊？”

宁尽欢：“我吃饱撑了可怜你一资本家，”她顿了三五秒钟，“音音，他不值得。”

认真的话顺着夜风吹向许音。

许音拿着手机，长久的不发一言，好一会儿才低应：“嗯。”

宁尽欢笑出声来：“别忘了欠我一顿饭！”

许音也跟着笑了笑，挂断电话，却觉得肺腑冰凉凉的，她接连喝了几杯酒，才终于暖了过来。

叫了代驾回到别墅时，已经九点多了。

客厅里只有李姐在等着，见她带着酒气回来，忙扶住她：“你和沈先生俩人，要不回来还都不回来。”

许音靠在李姐肩上，睫毛一抖：“他还没回来？”

“沈先生？”李姐应，“还没有呢。”

许音顿了下。

李姐将她扶到沙发上：“我去给你冲杯解酒茶。”

“嗯。”许音半靠在沙发上。

等到李姐将解酒茶端出来后，她便让李姐回去休息了。

直到偌大的客厅只剩她一人，许音站起身，眼神无比清醒，关了灯，陷入一片黑暗时，才终于勉强有了点安全感。

还没回来……是因为宋暖暖吗？

许音重新缩回沙发角落，抱着膝盖安静等着。

……

第一次见到沈听澜，是在考上大学的的那个暑假，七年前的一个雨夜。

福利院在锦山下，和锦山上的疗养院遥遥相对，许音和宋暖暖年龄相仿，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关系近了，有时也会被院长安排一起去疗养院当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