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此时刘张二人虽然谈的是张苞的事,但张苞只得呆立原地,静静聆听,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兄弟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刘备忽道:
“等苞儿成亲后,孤再给兴儿指一门亲事,如此对云长而言,也算有所交代了。”
张飞环眼微红,叹道:“只恨二哥不能与我等共同见证此刻。”
刘备性情坚毅,这些时日经过苦思,早已将悲愤化作深埋于心底的动力,闻言只是笑了笑,宽慰道:
“听闻曹操将云长葬于洛阳城郊,我等何须愤懑,只消早日光复两都,便能早日与云长团聚。”
张飞精神一震,连声称是。
刘备看了他一眼,忽地笑道:
“说起来阿斗快十五岁了,也该到了成亲的年纪。孤本想在星彩和银屏之间择一女为其元配,只是星彩稳重,银屏活泼,她们都是好孩子,到底立谁为太子妃,孤委实不能决断。”
张飞闻言,眼中蓦地神光爆闪。
将女儿嫁于兄长的嫡子刘禅为妻,使得兄弟二人亲上加亲、君臣一体,正是他毕生的愿望。
他口鼻瓮动,正要接话,忽得又想到二哥家子女失了父亲看顾,孤苦伶仃的模样。
一方是爱女情深,一方是手足情义,此番抉择,委实难以两全。他心中天人交战,沉思良久,终于还是决定顾着兄弟之间的义气,当下开口道:
“阿斗娶自家女,本是俺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但俺也知道,这同样也是二哥他最大的心愿。如今二哥先俺们一步而去,留下弱子孤女,好不可怜。俺不愿乘人之危,断了二哥他的念想,伤了兄弟间的情分……兄长,便让银屏那娃娃,去做阿斗的太子妃吧。”
刘备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孤本来也如是作想,只是这些日子,国势颓唐,孤夜不能寐,胸口常隐隐作痛,次日起来便精力不济,难以视事……”
他说到这儿,见张飞投来关切的眼神,便挥手打断道:
“孤忽然顿悟,任谁都是要老的,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必然之数,没有谁能看顾自家孩儿一生一世的。”
张飞不知刘备为何说起生老病死,只得暗皱眉头,静候下文。
刘备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孤的意思是,阿斗性子软弱,不过中人之资,绝非雄主之辈。孤哪一天若撒手人寰,他必然要靠贤臣良将辅佐,才能达成我辈兴复汉室的愿景……”
顿了一顿,刘备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