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由苏谶这过来人看来,这也是一种警告,帝王何尝不是在隐约间告诉他女婿,就是不用我亲自动手,借他人之手我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没用了,就等着被弃罢。
苏谶当年是顶罪被流放,可何尝没有那些嫉恨他的同僚在暗中推波助澜的手笔,又何尝不是当时帝王见他无用,随意弃之罢了。
这官场,摆在最前面的是荣华富贵,暗中藏着的凶险仿如激流暗涌,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大水冲走,连命都难以保全。
伯樊现在在朝中尚无羽翼,也无铁铮铮的功劳摆在眼前当挡箭牌,他只能选择忍让。
在常伯樊的话后,随着苏老状元闭眼的那一声无声的叹息,苏府素雅的厅堂很是静默了一会儿,片刻后,章齐挤了挤嗓子咳嗽了两声,若无其事道:“那就好,小常是个有雅量的,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好了,”章齐起身拍拍袍子,“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我送你。”苏谶亦起身道。
章齐朝他颔了一记首。
常伯樊送了他们到厅堂门口,被章大都尉一记挥袖拦了下来,恭身拱手送了他们远去。
等步入苏府往外去的长廊,苏谶在章齐频频回首看他的态势下叹了口气,朝这昔日同侍当时的太子殿下手下的同僚揖了一记,苦笑道:“你是不是真想过把卫家女嫁给我那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