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樊说着,仔细看着他每句话后她的表情,却见只她神情专注,随着他每一句逐步思考逐渐深遂。
末了,在他话后,她似是思索好了,启唇问他:“银子让他满意,我懂,但他就不怕等你以后强了,会去报复他吗?”
常伯樊当即笑了,一下子他眉眼间皆是笑,瞬间冲淡了此前他神色间所有的冷淡,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在妻子轻轻拢起的眉头下止住了笑,他上前亲了口她的眉心,道:“他怕的,是以他绝不允许我变强,知道我要给上京送东西,他这才出了这招。”
“尔后,没拦住人,拿点银子也好?”苏苑娘问。
常伯樊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在她用眼神不停的追问下才摇头,这半刻,他心中闪过无数挣扎,最终败在了她赤诚的眼神下:“苑娘,这些都有,人不是几句话就说得清的,就像此事在张长行身上,他拦得下肯定得拦,拦不下,那拿些银子也好,但他拿了银子,不会妨碍他下次继续拦我,欺我一头,夺我常家,只要但凡我给他一点机会,他就会不择手段把我常家吃进他的嘴里。”
“他也要吃你?”苏苑娘呆了呆。
张县令现在就要吃了他吗?而不是等到以后,汾州府里的人出手,他获意才动的手吗?
原来张县令现在就有这意思了。
苏苑娘在他腿上坐直了身,有些怜悯地看着他,“常伯樊,怎么谁都想咬你一口?”
常伯樊傻傻地看着她,良久,他叹道:“傻娘子,常家有钱无势,自然谁都想咬一口。”
只有她这个傻的,明知他什么都没有,还是信守了信约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