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和道:“爷,这下掌柜们已准备歇下了,他们明早一早就过来了,您有事,明天再告知他们罢,如有急事,您跟我吩咐,我这就去报信。”
当掌柜可不是轻省活,尤其是给常伯樊当掌柜,每天都要跟大东家汇报,忙完铺子里一天的营生,他们还要盘点好这日自己铺子里的进出,想着明早汇报的事,每每都是入夜用过饭就睡下了,明天还要赶早过来。
常伯樊是知道的,南和一说,勉强压住了要把掌柜的叫来说说话的冲动,又让旁马功过来,让旁管事给下人去发赏银,每人一贯钱。
一贯钱八百文,乃一两银子,这府里当差的小管事一月也不过半贯钱,半两银子,这还是他们临苏城里再好不过的差事了,旁马功听了有些傻眼,下意识往右主位垂着眼慢慢绣花的主母看去。
他看过去,常伯樊意会到,也随着看过去。
主母专心绣花,没看到两个人飘过来的眼神。
站一边侍候的通秋则看到了,正想提醒娘子一句,却见姑爷笑意吟吟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娘子,通秋被他扫了一眼,浑身一激灵,头皮发麻,竟忘了提醒她们娘子一句。
“苑娘,苑娘……”
苏苑娘听到,抬起头来,朝他望去。
“近日下人得力,你看我们家被他们打扫得干干净净,这瓦无寸草,地上干净如洗,你看是不是该赏?”
他乐了好几个时辰了,之前膳前还跟她讨了钥匙去库房拿了樽红珊瑚树回来非要给她赏玩,现正摆在她的书桌上,明个儿她还得让知春她们抬回去。
他开心,苏苑娘是无不喜的,还跟着还有些开心,但他这开心的时辰也太长了,苏苑娘就随他开心去了,膳后随他折腾来回叫人,她则拿了绣框出来。
她爹爹十月的寿日,苏苑娘前段时辰就量定好了布料,打算为他从脚到身做一身过寿裳。
“赏。”常伯樊问,她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