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您这样。”
她竟教起他来。
傅青颐又羞又恨。
萧姬这回似乎终于满意了。
“王上,您下次与旁人这样时,切莫像方才那样冒失了。”
“谁说我要去旁人做,”傅青颐听见这话,突然停住动作,反问她:“寡人还要与谁做?”
“与王后,与赵夫人,与唐夫人。还有尹氏、乔氏、乐氏......”萧妧不顾他面上的愠意,兀自道,“王上后宫的女子那么多,您不能把恩宠落在妾一人身上。若是让大臣们知道了,又要说妾是祸水了。妾可不想总被人说是祸水。”
“谁敢说,”男子眸光微凝,“谁敢说你,寡人就砍了谁的脑袋。”
“可您终究是要与她们同床共寝的。她们与妾一样,都是您纳的妃子,是您的女人。”
“寡人可没要纳她们。”傅青颐不满,“都是她们自己贴过来的。后宫女子有那么多,难不成,还要寡人一个一个地去临幸她们?”
他可没有这种花花肠子。
萧妧有些无奈,“那王后呢?她可是您的正妻。您总归不能为了妾,把王后给废了吧。”
倒也不是不行。
傅青颐暗忖:如今他羽毛未满,尚得折于李相的势力之下。待他站稳了脚跟,便将李氏废了。
还有那碍人眼的赵氏。
正想着,他眸光又是一寒。
“你莫说了,寡人不想在此时提起她们。”
他向来都不喜后宫那些女子。
她们虚情假意、爱慕权势、阿谀奉承。
可萧姬不一样。
她只要躺在那儿,风情万种朝他勾勾手,他的魂儿便被她牵走了。
萧姬噤声,又是无奈一笑。
这一回,他又熟练了许多,频频引得萧女仰面,而后又将头埋入他结实的胸前。
他僵硬、笨拙地听着她的指示,美人眸光亦是渐渐迷离。
似乎下一秒,她就要被他揉捏入自己的血液中。
雨声淅淅沥沥。
容简站在小窗外,也是听了一夜的雨。
他的浑身已被淋得湿透,却还是固执地站在窗下,看着屋内的两道黑影。
容简仿佛看到了她先前与自己恩恩爱爱的样子。
一颗摇摇欲坠的心忽然一空,他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两道剪影。
“阿妧......”
他的阿妧,终于为他人拥有、彻彻底底地离开了他。
雪衣单薄,被雨淋得死死得粘在身上,发丝也粘在脸颊上,他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落寞,好像下一刻就要被狂风吹散。
雨水顺着男子的脸庞滑下,滴在靴旁,聚积成了一个浅浅的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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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妧觉得骨头快要散开。
她本来就娇生惯养的,陈王又青涩冒失。
傅青颐静静地躺在那里,听着屋外的雨声,却还要侧身抱着她,轻轻揽着女子入睡。
萧姬躺在男人怀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揉了揉腰窝,她抬眼望了望躺在一边的男人。
他正阖着眼,呼吸很平稳,平躺在那里。
黑夜之中,她只看到了他坚毅流畅的下颌线,与颈上那一片明显的印渍。
见状,萧妧脸上却毫无任何羞赧之意。
她瞧着男人,感受着他每一寸呼吸的律动,确定了对方已经入睡。
月光照进来,将她的眸色又映得明亮了些。她静静看着陈王,突然记起了他晚上古怪的神色。
一切都从她端了一碗汤羹回来后变得不一样的。
萧妧轻轻拢眉。
离开时他还好好的,自己只是去了小厨房一趟,回来后他竟跟换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