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剧烈的咳嗽起来,杨过再顾不上手里的鸡,奔到床前熟练地为她抚背。一边抚还一边皱眉道:“您是不是又没有喝药!”
“我没事,不过是一点小小风寒,很快就会好的。”妇人缓过劲来,哑着嗓子道。杨过皱眉,突然起身打开屋里有些破旧的柜子,发现里面原本放药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他鼻子一酸,强忍住眼泪道:“那些药明明还够几天的,怎么……”
“我的病也快好了,多吃几天也是浪费,所以前两日我把那些药退了……再说了,马上就要过年,我们家里需要置办的东西也不少。”妇人见他关心自己,也不由得软了声音。
“过儿,无论日子再如何难,做人的本分千万不能丢!有时候人一旦做错事,就很容易一错再错。”妇人的面容严肃,眼里闪动着说不出的难过,似乎是想起了往事。
“我没有偷!”杨过一点就通,他很清楚他娘到底担心什么,“这是我去帮工换的……”
“帮工?”妇人诧异地张了张嘴,想说哪户人家那么好心,干一天工就能换一只鸡。可眼睛落在杨过紧握的手时,呼吸一滞。
她小心地去拉杨过的手,却被他避开了。小小的少年将手往身后一背,别过头道:“我先把那只鸡拿去换点药,什么过不过年的,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说完,他趁自家娘亲还没反应过来,捉住那只躲在角落里焉头巴脑的鸡就出了破庙。
陈家的布施早已经结束,街上还有不少人在讨论着这个临安城的大善人。杨过提着药,狠狠踢了下面前的积雪,四散的雪花不仅没有被踢飞,反而沾了他一身。
这副滑稽样子恰好被一旁的几个孩童瞧了去,几个娃娃穿着厚厚的袄子,正指着他哈哈大笑。杨过面露凶色,朝几人比了比拳头,那群孩童见状尖叫着四散跑开。
杨过拳头一松,原本掌心被柴火划破的伤口已经冻得发紫,此时似乎又痛了起来。他这几日每日都去拾柴送到城东的一户酒楼,连送了四日才好不容易换了只鸡。如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