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和我从小就在移花宫长大,两位宫主一直悉心教导无缺武功。直到不久前,她们给了无缺一个命令,要他一定要亲手杀一个人。”阿眉语带深意地道。
“谁?”燕南天皱眉,隐约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
“一个叫江小鱼的臭小子。”阿眉果断地回答道。
“江小鱼?!”燕南天吃惊地重复了一遍,似乎对这个名字非常敏感。阿眉同花无缺对视一眼,心知这两人恐怕还真是有些关系。
“你杀了他?”燕南天本来严肃的脸此刻就如寒冰一样冷,他的剑重新指着花无缺,语气森然地喝问道。
“他没死。”阿眉怕他一时冲动真要了花无缺的命,忙挡在花无缺面前,“可是如果不弄清楚一件事,他恐怕离死就不远了。”
“什么事?”燕南天皱眉。
“我想知道,江小鱼是不是和十八年前江枫之死有关。或者说……他是不是江枫的儿子?”阿眉盯着燕南天,一字一句地问道。
燕南天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是,又如何。”
阿眉明朗一笑,道:“是的话,那恐怕要请燕大侠帮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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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练武!”铜面人踹了一脚懒洋洋躺在草地上不肯动的小鱼儿,语气嫌恶地道。小鱼儿顺着她脚上的力往外滚了两圈,装模作样地哀嚎两声,“哎哟,我的腰断了!”
铜面人忍无可忍,一把抓过小鱼儿的衣襟,目光带刺地道:“别给我耍花招,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唉,我的腿如果断了,那我也不想活了。我一死,那花无缺倒是可以回去给他师父交差了。”小鱼儿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反而头一歪,像条死鱼一样挂在铜面人手上。
铜面人被气得不轻,一只手高高抬起,像是想将这条不听话的小鱼毙于掌下,可不知为何,又生生忍下啦这口气,将手放了下来。
小鱼儿偷偷打量那人表情,露出个坏笑来。这是他屡试不爽的方法,这铜面人就想他死在花无缺手上,或许花无缺死在他手上,只要他们两个不是这种死法,这人的目的就白费了。所以,这就是她的软肋。
铜面人松了手,任由他跌回地上。可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气走,反而冷笑着开口:“你以为你拖住我,他们就能走远了吗?真没想到,你和你爹一样,都是个多情种,为了个贱婢,甚至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邀月藏在面具下的脸已扭曲成了恶鬼,声音也不自觉带了恶毒之意:“可惜,你以为他们真的能逃离了我的掌心?你错了,他们和你一样,永远都跑不掉的。”
“你们两个既然都不听我的话,我不如就将那贱婢抓了,先一根一根打断她的手指,再打断她的脚趾。如果你们还犹豫,我就可以把她的鼻子耳朵都割下来,做成人彘,你说好不好?”
小鱼儿不由变了脸色,可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不满道:“大清早的,别说那么恶心的事行不。你鱼爷我可还没吃饭呢。至于你说的那人,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全当看个乐呗。”
“好,那你可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铜面人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待她走远,小鱼儿一骨碌爬起来,焦急地左右踱步。
他不确定那人说的是真的,还是为了吓唬他,可是哪怕有一点可能,他仍是忍不住担心。希望花无缺那个呆子这次能机灵点,别真让铜面人伤了阿眉那丫头。
就这样,他在这悬崖峭壁中间的露台上等了两日,终于等来了铜面人的消息。几乎是一见面,小鱼儿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你……”
他话刚出口,铜面人已一把扼住他的咽喉。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都是恨意与疯狂,她盯着小鱼儿的脸,喃喃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十八年,我等了十八年啊!”
小鱼儿不停拍打着她的手,企图让她重拾理智,把手松开些。可惜,铜面人的手也和她的面具一样坚硬又冰冷。
“姐!他要死了……”此时,一个银面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担忧地道,“那些消息不过是道听途说,无缺……他是否真的死在燕南天手上,都还是需要证实的事。若是现在杀了他……”
银面人后面的话并未说完,她知道自己的同伴都能明白。果然,有了这句话,铜面人的手慢慢松开。她盯住捂着咽喉跌坐在地上不停咳嗽的小鱼儿,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走,带他去见燕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