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礼实在怕极了言语冰再想不开,此刻对着言适客气至极。言适不想探究霍礼态度为何变化,他看向言语冰,说:“语冰,为父无能,你没事吧?”
言语冰一直强忍着眼泪,一听到言适的话,眼泪又簌簌往下落。言适长叹一口气,说:“生老病死乃是常情,没什么可惜的。这一千年我时刻都能看到自己的死状,如今能死在亲族身边,已比我想象的强了许多。语冰,我先前对你说重话,只是想让你离开,哪料到你竟然寻了短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以后,断不可如此行事了。”
言语冰点头,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言适交待完女儿,又看向牧云归。他眼睛中似有怀念,道:“今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对言家有大恩,我此生已了,只能下辈子再报。不知,姑娘名字是哪三个字?”
牧云归叹气,在床榻边沿写下自己的名字。言适看到竟然是这个“牧”字,微微怔松:“敢问令慈名讳?”
“牧笳。”
言适愣住,看起来他也有些意外。牧云归看到言适的表情不对,问:“族长,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言适摇头,看着牧云归,几次欲言又止,“姑娘也有破妄瞳,应当有言家血脉。只是我们这一系并没有姓牧之人,姑娘若想查明身份,多半得去问嫡系。”
牧云归问:“族长是指言瑶?”
言适点头:“没错。我曾听闻言霁堂叔和言瑶堂妹已回到帝御城,然这些年消息断绝,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江少辞听到帝御城,眉尖动了动,突然说:“你该不会是想把我们引到帝御城吧?”
江少辞对北境的人天生有疑心。看言适的表现,他显然认出来江少辞了,但言适却不点破,而是跟牧云归兜圈子,看似说了很多,其实什么消息都没给,话里话外都暗示牧云归去帝御城。他们以为江少辞不知道帝御城里有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