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凤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医院。
女儿敏敏就睡在她身边,脸上还挂着干涸了的泪痕,不知道哭了多久。
她一想起来就一阵心疼。
这可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呀。
病房里低低的啜泣声响起,没多大会儿护士就进了来,看到这个哭泣着的年轻母亲略有些语气不善,大过年的你哭什么呀?
晦不晦气?
任凤杰被这么一嗓子吓得哭声更大了几分,这让护士气得跺脚,你,你烦死人了。医院又不是你家卧室,你没病没恙的来这里占了病床那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说一句还哭了,怎么能这样啊?
病房的门被打开又关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进来。
任凤杰没有抬头,直到她听到那人开口,这才意识到,原来进来的人竟然是谢蓟生。
当初是我的不是,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多波折。谢蓟生目光落在暖气片旁的几茎竹子上,听阮文说那是富贵竹,用水就能养活。
病房里需要点绿色,那是生命的颜色,所以元旦前,省里开会让省城的大企业对口援助时,安心就是选择了医院,先是从瓷器厂弄来了很多残次品的瓷瓶,紧接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这富贵竹。
大家都觉得新鲜,觉得阮文这竹子养不活。
没想到,这富贵竹比他们想象中有生命力多了。
甚至比坐在病床上的人都更懂得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谢蓟生收回目光,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拿着这笔钱走,要么留在这里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养活你和敏敏倒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