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困省城前,程佳宁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她拒绝承认。

直到阮文揭开血淋淋的真相,程佳宁这才意识到她不过是父亲豢养的一个小宠物罢了。

跟他的那些小老婆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见过我母亲吗?

阮文摇头,不曾有缘得见。

程佳宁手里摩挲着那块温润的璞玉,我很像我母亲,不止一个人说我像母亲。

母亲桀骜不驯,她曾经应该是爱极了父亲的,毕竟父亲年轻时卖相颇是不错。不然母亲怎么会下嫁与他呢?然而那个她倾心的穷小子,在有了钱后就有了别的女人,母亲也曾一次次的闹过,于是她从父亲心口的朱砂痣变成了墙上的蚊子血。曾经被婚姻磨平了爪牙的人终于意识到要重新找回爪牙,却为时已晚。父亲打断了她的脊梁,让她成为了一个废物。

而程佳宁成了那个替代品。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母亲,或许之于他所有人都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婚姻和母亲是他打拼的资本与跳板,那些小老婆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而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我的骄纵像极了母亲,却又会伤害到他。

程佳宁的话让阮文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后她才开口,我并不会因为你的话就和程先生断绝合作关系。

我从没这么想过,你多么冷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我做这些呢?

程佳宁这次没哭,她甚至还在笑,阮文,教我,我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只是继承人吗?

程佳宁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当然不是。

她要成为程家的接班人,也要让曾经看不起她的父亲付出代价。

年轻姑娘的眼底似乎有火山在蠢蠢欲动,而最后又是归于安静。

我会遵循与程先生的约定,好好教导你,能学到几分,那就看你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