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安叹了口气,想那么多,累不累啊?

阮文天生细致人,当年在棉厂工作的时候也是呀。邱爱梅提起了老黄历,她注意到阮文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

等这顿饭吃完了,阮文对厂子里的情况也大概有所了解。

外面还有一些货款,找人去追了吗?

去了,不过一直没追回来,那边也说资金周转紧张。

那行,先把这些记下来,往后不再跟他们合作就是了。

邱爱梅稍显迟疑,阮文,找合作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现在民营工厂多,咱们竞争也挺大的。

我知道,所以咱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推陈出新。

阮文提出的推陈出新让二棉厂的工人同志们大吃一惊。

他们做棉布那么久,现在忽然间就是要换了做别的。

能适应吗?

而且引进生产线不需要钱吗?

现在厂子里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哪有什么闲钱来引进生产线?

阮文,我们都知道你有钱,可是那也不能来糊弄我们啊。咱们这些都是穷工人,不像是你有底气。

阮文瞧过去一眼,穷工人?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全国的农民是不是都不用活了?

多少人,费尽心思就是想要一个工人身份。

那是铁饭碗,一个月少说也有三四十块钱的工资,这两年涨工资有的老资格的工人甚至能拿到百八十块,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

而农民呢?

辛辛苦苦劳作一年都不见得能有这些净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