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厂长比之前中年发福了些,看阮文的时候那双眼睛透着笑眯眯的精光。
楚霸王说过,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阮文你瞧瞧你,这么低调做什么?
刘春红去倒水,背对着张厂长,她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个人精。
怪我,光想着阮文坐了大半天的火车怪累得慌,都忘了让她去厂长您家里拜望下。
哪有得着这么客气?张厂长嘴上说着不介意,不过神色比刚才松弛了许多。
刘春红离婚后虽说脾气不好惹,但那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会儿说着场面话,倒是让小屋里气氛融洽。
阮文你这次回来是
阮文:过年的时候不回来了,所以先回来看一下,给我姑父扫扫坟。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老周是个好同志
张厂长啰嗦个没完,阮文很是耐心地寒暄着,但刘春红没耐心了。
厂长,要不让阮文先吃口饭?我家炉子上的粥都快凉了。
张厂长恍然,跟阮文聊得太投机,都忘了,那不打扰你们了,明天我让人送你回乡下。
阮文感谢一番,送走了张厂长,走廊外依旧站着不少人,似乎一点都不怕冷。
关上门,刘春红压着嗓子抱怨,他就这样,现在越来越有官威了,别管他。
她还不知道张厂长什么样的人?
就是想摆架子,没意思的很。
阮文没少遇到过这种领导,倒也不意外,她还真饿了,帮着打下手端碗吃饭。
张厂长回了自己家。
都住在棉厂家属大院里,张厂长家情况稍微好一些,他们家双职工,两个小屋,后来又是花大价钱买了隔壁的一间房,凑成了个五十来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