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样的压力?

阮文从来没说过。

似乎这话一说出口,那口气就泄了。

怎么忽然间过来,也不说打个电话。

阮文倒了杯热水给他,也不说穿厚点。

谢蓟生将人揽入怀中,把那声音闷在了自己胸口,昨天去看姑姑了,她说等过年的时候要咱们回去,到时候一起过团圆年。

姑姑肯定是说要我回去,你怎么好意思把自己也带上?阮文眼睛有些发酸。

她紧紧地抱住谢蓟生,你怎么才忙完啊。

工期一再耽误,耽误到最后,阮文都怕,怕极了没办法如期完成,到时候元旦那天不能投产,谢蓟生怎么跟上面交代?

直到听到广播,她才松了口气。

她做实验的时候都没这么担惊受怕过。

是我不好。谢蓟生看着那清瘦了许多的面孔,把阮文脸上的泪抹去,别哭了。

我才没哭,你开门把风带进来了。不对,是你衣服上有沙子,迷了我的眼。

是我不对,我给你吹吹?

阮文推开人,不用。

她手腕被谢蓟生抓住。

别生气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阮文这才看到谢蓟生刚才放桌上的小包袱。

那里面塞了一件花棉袄。

看到那大红的牡丹,阮文脸红的跟那布似的,你这审美也太差了吧。

直接把床单当棉袄皮,她穿出去还要不要面子啊。

亏得自己当时在日本给谢蓟生特意买了件最潮流的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