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大家包围着坐在那里的女人,神色局促,像是怕见人。
脚上的棉鞋穿的时间久了,前面顶出来一个洞,棉裤灰扑扑的,像是刚在地上滚了一圈。
唯一还称得上干净的,大概就是那身枣红色的棉袄,但也打了好些个布丁。
一个极为狼狈的女人,和家属院里的这些妇女们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
谢蓟生沉默片刻,你先上去,我去处理点事情。
阮文有些担心,回来的路上他们还商量着午饭吃什么。
小谢同志说阮姑姑炖的白菜好吃,用肥肉炼出来的油炒一下大葱,然后放半锅白菜,再放上红烧肉、粉条,最好再切一块豆腐,出锅的时候撒上一把芫荽。
那真是再好吃不过。
阮文都被他说馋了,想着中午的时候就猪肉炖白菜豆腐粉条吃。
结果,凭空出来一个女人,说是谢蓟生的母亲。
这是小谢同志的家务事,而且他似乎也不想让这种事情扰乱阮文过年的心情。
嗯,记得明天来吃饺子,我跟姑姑包你喜欢吃的酸菜水饺。
谢蓟生摸了摸阮文的头,上面有一个漂亮的玳瑁发夹,是他在逛百货商店时看到的,觉得阮文戴上肯定好看,执意买了下来。
玳瑁发夹在阳光下闪着光。
谢蓟生轻笑了下,好,我明天中午一定来。
男人的手指略有粗糙,在山野中摸爬滚打勘测地形怎么可能一身精细的皮肉呢?
阮文冲他笑了起来,去忙吧。
阮秀芝在家里揉面做馒头,阮文一旁帮忙,她其实真不擅长做饭,尤其是面食,那简直能为难死个人。
能做的,就是垫些面粉,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