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岭南,秦氏心里又如一块大石头沉了下去。
“岭南可是海外,路途遥远不说,一路上奇险无比,死在路上的人不知道多少,恒儿去了那种地方,跟直接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她拉着商重山的衣袖:“你为何不为恒儿求求情?他可是你的嫡亲长子啊,你怎可让他去那种地方?”
商重山说起来也窝火,一把甩开秦氏的手,叫秦氏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商重山指着她道:“我怎么没求情?你以为咱们家就没事了?就连我,免除封号,官降三品,还要悉数奉还那孽子这些年所谋财物。
我花了多少年才走到今天,在战场上不知道差点儿死了多少次,才到了现在这个位置,现在都因为这个孽子,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来责怪我?你看看你都教了什么样的好儿子?”
“什么?”秦氏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商重山,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免除封号,官降三品。。。。。。”她重复着商重山的话,“那就是五品,五品能是个什么官?”
“我怎么知道?现在还要等着吏部拟定,若是个闲职,还不是也只得认命。”
秦氏一辈子都是高高在上,父亲是高祖皇帝亲封的一等侯,自己也被先帝破例封为郡主,嫁的是二品大将军,儿子小小年纪便是已经从三品。
一朝之间儿子流放,丈夫从高位跌落,而父亲早已经不能庇护她了。
没了,她什么也没了。
她一口长气倒抽回去,久久不能松散。
商惋闵在一旁拍着她的背,也跟着落泪:“娘,咱们往后可怎么办呀?”若是真是如此,她以前的那些姐妹不可得笑话死她?
秦氏这口气没背过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要了我的命啊。。。。。。”秦氏拍着大腿哭道。
“恒儿,我的恒儿,怎么办呐?”
正哭着,忽然想起商芜夕说的话,偏过头一把拍在商芜夕的身上:“死丫头,你不是说王爷听你的吗?这算什么呀?他现在明明是存心要你哥哥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