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山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片刻之后,简洁地吩咐:“让翟律准备起诉,只能赢,不能输。”
“是。”郑明勋应了一声,却没有挂断电话,迟疑着道,“宋总,其实我觉得……还是不要逼简小姐太紧,她说要是儿子没了,她就要跳楼。”
“说说罢了。”宋寒山冷漠地道。
“这个简小姐,有点让人看不透,她说话挺厉害的,绵里藏针,可又不像是为了钱才算计你的,我怎么觉得……觉得……她可能……”郑明勋有点迟疑。
宋寒山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下文,不悦地“嗯”了一声,语声上扬。
“她可能很爱你。”郑明勋脱口而出,“所以才会偷偷生下你的孩子,躲在外面四年都没在你面前出现,昨天我和她交谈了几句,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她对房子和现金好像一点兴趣也没有,开出的条件又是天方夜谭,这完全不像那些拜金的的女人,倒像是对你暗恋已久,只求陪在你身边,或者拥有一个你的孩子陪伴余生。”
宋寒山怔了怔,没有说话。
“当然,她这种行为肯定是错的,”郑明勋一时嘴快多说了几句,这下有点心慌,立刻改口,“翟律师已经在准备了,他让你放心,顶多就是多给点补偿。”
“好。”宋寒山淡淡地道,“等我来公司了再详谈。”
挂了电话,宋寒山沉思了片刻,原本微抿的薄唇稍稍松了松。
不管怎么样,比起莫名被人算计,始作俑者的起因是暗恋听起来顺耳多了。
汽车驶进别墅,停在了草坪上。
宋寒山下了车,缓步往里走去,田管家快步迎了出来,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关切地道:“大少爷,飞了这么长时间累了吧,我替你煲了汤,你先喝点,等会再泡个澡解解乏。”
田管家是宋寒山母亲的远亲,在宋家已经呆了二十多年了,宋寒山是她看着长大的,宋寒山的父母去世后,更是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宋寒山身上。宋老爷子看她对孙子忠心耿耿,行事老练有分寸,又有点文化底子在,就让她当了管家,负责整个宋宅的日常运作。
现在宋寒山掌权,自然就把照顾宋老爷子的任务,交托给了她。
“好。”宋寒山边走边问,“爷爷的身体好点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