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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勾勒出凄艳的花纹,如同缱绻红线将手腕缠绕。

一条伤口挤不出血了,便平静地划开另一道。

少年神色平和,动作稳定自然,仿佛伤痕累累的根本不是自己般。

无论领取血液的人说什么,道谢还是口出恶言,他均可从容接受,并说出看护要点。

他神色带着悲悯与冷静的觉悟,不知为何,舒窈竟联想起佛祖割肉喂鹰的典故。

——只是这世界的佛祖日后便被天道咔嚓了。

而他此刻喂的,倒更像是群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众人领了血,对少年神子的态度才勉强恭敬了些。

舒窈以为此事便算完了,没想到轮到一个名叫陆甲的男人时,他盯着逐渐积蓄的鲜血,竟是突然不满道:“我的血是不比他少些?”

“只要超过二十滴即可,”少年仍然心平气和,“多了你们的身体撑不住。”

他似乎已经看出男人的贪欲来。

除了给孩子服用,他约半还想自己私用。

神子甚至特地多给了他两滴。

男人不由讪讪。

可领着血要走时,他牵着的小儿子却突然开口。

“那我阿父说得是对的么?”

少年抬眸向他。

小孩子声音稚嫩,内容在嘈杂的人声中却清晰得渗人:“吃了你的肉,阿兄身体就能好了?”

他父亲表情当即便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