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饮了些酒正在模糊,忽然听店家正领着人向房间走来,寻思昨夜小爷的话,估摸着应是小爷来拜访,便稍稍用湿手巾擦了擦脸,这才出了房间见正是小爷和吴憾,便急忙向前几步迎过来。
三位寒暄一番来到屋内,吴憾让店家来点酒菜。
“委屈先生暂住此处。”小爷步入房间,见屋内摆设不输深院正堂,但还是故作到。
“小爷说笑,这可比一般公子家的临时住处豪华的多,不比江源的住处差。”安林笑着说道,亲倒了两杯茶给二位。又说道:“夫人刚刚火化,公子就来我这,如此着急,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安林?”
“不瞒先生,我自入方国已遭四次暗杀,先生可帮我梳理有哪些仇家定要置我于死地?”小爷直接问道。
“小爷仇家实在是太多,随便一个仇家都有足够的理由来杀你。”安林轻轻饮了一口茶水沉了音调说道。
小爷不解,随即望向吴憾,想确认安林所言是否夸张?吴憾与小爷对了眼神,可他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不屑打理这番说辞,也不屑于安林。
“先生说的太严重了吧?”小爷问道。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就知道我所说的是否严重。”
“先生请讲。”
“东嵊有多少人靠铁为生?又有多少人靠海盐为生?”安林问道。
“不知。”小爷倒是干脆。
安林深深通过鼻息呼出一口气,似是在恨小爷的无知,或者恨小爷的卖傻。
“至少百万户要么依靠矿山,要么依靠冶炼而生存,另有五十万户靠晒海盐为生,但这一百五十万户虽然占了东嵊十分之一的人口,可皆为乡野散民,无法团结,他们冶炼出来的铁和晒出来的海盐最终落入东嵊三大富商手中。这三大富商通过与各国贸易往来,早已富可敌国。这些小爷不会不知道吧?”安林反问道。
“入仝关前,一场意外丢了所有记忆,要不然也不会被称为大傻子,你所说的我确实不知。”小爷如实回到。
“也罢,公子来之前,曾痛批铁盐私营掏空了东嵊国国库,力鉴肃公收回盐铁的经略权,改为盐铁官营,以此增加国库收入,同时降低铁盐国内价格造福百姓。也正是这盐铁官营的折子,让你从此与朝中众臣孤立。因为三大富商早已把各朝中重臣通过金钱收入囊中,成为他们在朝中的喉舌。”
“先生所言不过,除了三大富商,各处以盐铁为生的人,皆视我为仇家。能掏出足够银两雇佣龙山兄弟截杀我,除了这三大富商不会有别人。”
“公子分析的无误,可公子作为肃公第三子,争夺储位而生的仇家可又多处好几家。还有公子恃才傲物,不知得罪了多少公子哥,他们也有理由雇凶杀你。”安林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