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像是神话中会捕捉海员、再使用他们的尸骨来筑巢的海妖一样,带着太宰治一起,纵身跃进了漆黑无光的海沟深处,锋利恐怖的长尾割开了所有的水下暗涌,

“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得逞的。”

……

『太宰治很难缠。

从十六岁到十八岁,深海京用这两年的时间,在无数敌人的凄惨求饶和另一位双黑每天的骂骂咧咧里见证了这件事。

那么,这位更加年长、甚至成为了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太宰治,想必只会更加难缠。

所以不管这位首领的太宰他想做什么,说什么,或者是指使自己去办什么事,甚至是利用也好、截杀也好——

都无所谓。

熟悉对方这一套的深海京如是想道,祂只要把这些干扰通通去除,仅仅阻碍去那个男人达成他的最终目的就好了。

就在明悟到这个事实的那一刹那,神祗感觉自己似乎弄明白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事实上,效忠于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和过去对着白兰·杰索言听计从的真六吊花预备役,又有什么区别呢?

无非是白兰的指令,听起来是更为不可违逆的强硬和直白的邪恶;

而森鸥外,则将那份自我的冷酷,更好地包裹在温情脉脉、让深海京为之目眩神迷神魂颠倒的糖衣炮弹之下罢了。

他比白兰更为残酷的一点,就在于即使清楚地知道深海京对于温暖人性的渴望和索求,还是将其视作一把寒光刺目、被人握在手中没有半点自我主张的刀。

在他的最优解里,病态地执着于在里世界中寻找救赎与希望,完全没有利益冲突的深海京,只是一个太过软弱、也许只需要摸摸头和几句夸奖就能哄好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