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隐自己的身体,所以变化很快,但又在合理范围内。
家里的稻子已经弄好了,梨花挂念谢隐,就去了菜地,这里正巧对着山路,要是他下山的话,能第一眼瞧见。
不过村子里爱嚼舌根子的不少,昨儿还说谢隐懒惰成性吃女人软饭,今天就成了梨花贪心让男人进山给她打肉吃,反正话都被他们给说了,梨花以前听了会难过,现在感觉很淡。
可能是因为有了夫君的缘故吧。
正干着呢,边上那亩地也来人了,是梨花三叔,她爹有两个兄弟,她爹还活着时,关系都挺好,她爹没了,真面目就出来了,梨花现在住的泥屋是村里废弃的,她家的屋子跟地,全叫叔伯两家分了个干净,谁让她是孤女呢?
“梨花啊,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你爷跟你奶,乡里乡亲用你家打谷机,你还要东西,真是小气。”大伯娘率先开口,尖酸刻薄的模样,大伯不说话,“有鸡蛋什么的,也孝顺孝顺你爷跟你奶,好歹他们也是把你爹养大的。”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
梨花脸上没什么变化,当初他们来抢她家家产时也是这样,大伯三叔都不说话,全是大伯娘跟三婶娘开口,什么难听话都说了,他俩再出来打圆场,梨花早看透了,所以对他们不抱任何期待,也知道他们给自己说婆家肯定不怀好意。
“真是的,都这么大姑娘了还这么不检点,随便捡个男人回来就跟了人家,这以后我们家杏花还怎么嫁人啊!”三婶娘对天翻了个白眼,“给你说个好亲事你不要,非要自己找,我看你以后等着被人抛弃吧!那小白脸瞧着就不是普通人!”
梨花把手里的农具往地上狠狠一抻,“要你管!那么好的亲事,你咋不留给你家杏花要留给我?别以为我是好骗的,那老员外今年都六十了,比我爷的年纪都大,你让我嫁,你自己怎么不嫁?”
别看梨花在谢隐跟前害羞得很,其实对外她十分泼辣,不泼辣也不行,不泼辣就会被人欺负,人家可不会因为她性格好就对她好,只会变本加厉剥削她。
所以要是不凶,梨花早被叔伯爷奶卖了。
三婶娘一听梨花说话这么不客气,“我今天非得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
正想扑上去撕烂梨花的嘴,不知怎么地脚下一滑,直接脸着地栽下去了,狼狈无比,三叔想扶她,也跟着摔了一跤,还正巧压在三婶娘身上,把她压得嗷嗷叫,“我的脚我的脚我的脚!”
梨花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三婶娘被扶起来后又恶狠狠瞪梨花:“你这丧门星!我看你就是扫把星转世的,专门来克我们家,不然你爹娘咋死的那么早?”
这种言论村子里不少人在说,源头就在三婶娘身上,她爱嚼舌头,又讨厌梨花比自己的女儿杏花生得俊,之前她给杏花找婆家,那家小伙儿转头却瞧上梨花,三婶娘气急了,明明这不关梨花的事,她却还是要迁怒。
梨花抓起一把土就往三婶娘脸上洒:“一把年纪了满嘴喷粪!我要是克人,我第一个就把你给克死!”
这下大伯娘也看不下去了:“梨花!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大伯同样厉声:“真是不着调!我看你是跟野男人学坏了!行为不检点也就算了,连长辈都不知道尊敬了!”
一家人站在统一战线,一致枪口对外针对梨花,大伯娘还弯腰拔了几棵梨花家地里的菜,很自然地伸手占便宜,就跟梨花爹娘还活着时一样,到了梨花家看上什么就拿什么,连吃带拿从不客气。
梨花气得眼圈发红,真想扑上去跟叔伯婶娘拼命,就在这时,有人叫她:“梨花!”
是栓子哥!
梨花抹了把眼泪,她扭头朝后看见,远处有个小小的人影,离得很远,渐行渐近,正是谢隐。
他手里提着整整一头野猪,还有一串扎在一起的野鸡野兔,身后的背篓也是满满当当的,装满着野果菌子,村民们瞧见了都目瞪口呆,梨花却觉得很委屈,她直接不管地了,朝谢隐飞奔过去,他两只手都提着猎物,没法抱她,只能弯腰低头,轻轻蹭蹭梨花的脸颊,“没事了,我回来了。”
不用梨花说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在梨花身上留下了一丝神识用以保护她,刚才叔伯婶娘嘴臭围攻梨花,他都知道。
要是谢隐不管梨花,梨花说不定不会哭,可他关心她爱护她,她立马委屈的要命,靠在他身边。
左右两边的村民们,在梨花被欺负时不说公道话,这会儿见谢隐提了这么多猎物,立马现身,又是问又是夸,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那少说得有三百斤的肥野猪――附近村子没人敢进山,山里的野兽都长疯了,个个膘肥体壮。
经过自家地时,谢隐让梨花把农具收回来,他们先回家,全程没看大伯三叔两家,话也没说,结果这两家人反倒主动打起招呼,言下之意,分明有着暗示谢隐孝顺梨花爷奶的意味在里头,但那怎么可能呢?
谢隐就跟没听到一样,轻轻松松提着几百斤的野猪还有一串野鸡野兔,跟梨花一起回家了。
这小白脸看着没什么力气,可几百斤的野猪在他手里跟只小鸡仔一样轻松,足见其神力!现在想想,过去说他坏话,他没跟人动手那真是活菩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