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大教堂,神父和上帝的信徒都在虔诚地做着祷告。远方的钟声穿过钟楼、绿草坪和林立的街道,穿过彩色玻璃窗,传入耳朵,带着荡涤繁杂心绪的神力,驱使内心的不安和愧疚。
黄昏降临,所有信徒陆续离开,神父在讲义台上收整他的圣经。当他听到略显无助、充满惶惑不安的声音时抬头,看见眼前站着一个瘦小的男子。
他穿着黑色羊绒斗篷,宽大的帽檐遮挡住他的脸。他抓着斗篷的手,白皙、细瘦,看不见男人们那兴盛的体毛,更像哪个贵族女人的手。
精心保养、呵护,用于取悦男人。
他看上去很不安,羊绒斗篷被揪出许多道痕迹。
神父猜测,这应该是个贵族。或许是哪个贵族女人,也许做出什么对不起丈夫的事情,需要到教堂来祷告。
身为上帝最虔诚的信徒,他总能知道很多贵族间的辛秘。
神父露出和蔼的目光,鼓励他说出来意:“夫人,主爱世人,主会原谅你犯下的一切过错。告诉我,孩子,你心里的忏悔。”
他鼓起了勇气,摘下兜帽,抬起头,露出那顶金黄灿烂的头发和足以媲美阿佛洛狄忒的美貌。
来自于东方白瓷般的肌肤,金黄的头发是太阳神仁慈的赠与,珀耳塞福涅采撷春天里原始的绿装点他这双碧绿色的眼睛。上帝亲吻了他的额头,众神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他,他是阿佛洛狄忒的杰作。
神父震惊于眼前的美丽,并不自觉沉迷。
他美丽的眼睛里充满眼泪和惊恐不安,他跪伏在主的面前,忏悔道:“主,我有罪,贪婪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良心,驱使我去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使我招惹到可怕的魔鬼。他是主对我贪婪的惩罚,魔鬼时刻在我身边,惩罚我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说他叫约瑟,来自于赫布里底的小城镇,自小在海边城镇长大。有一天,他收到一封来自于约克郡威灵顿城堡的信件。信件上说,他的一位远方叔叔得了可怕的病,死神已经莅临他的脚边。叔叔膝下只有一个侄女,他是威灵顿家族剩下的唯一能够继承遗产的男丁。
这位远方叔叔就是威灵顿侯爵。
约瑟说道:“我很惭愧,当我和妹妹听到我们将继承威灵顿的庄园、工厂和财产时,我们竟然感到很高兴。我们不该庆幸威灵顿侯爵病重,或许这就是主对我们的惩罚,让我们招惹到可怕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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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克的早晨被浓浓的雾霭笼罩,晨光无法透过云层投射到地面。林道两旁全是被雾霭笼罩的枯树,乌鸦停在枯枝上,冷漠注视通过林道的那辆破旧马车。
拉着马车的是一匹老马,在日夜不停的赶路中显得很疲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少女探出头来,瞬间驱散两分阴森恐怖的气氛。
安娜看了眼树林就钻回去,扑到亲哥哥的怀中说道:“约瑟,我们将会住在城堡里,穿着华丽的衣服参加舞会,像伊丽莎白小姐那样过着贵族的生活吗?我们会成为真正的贵族,对吗?”
约瑟碧绿色的眼睛露出柔和的神色:“当然,安娜。我们就是贵族,我们的祖上,流着王室的血。”
“你比任何贵族小姐都高贵,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