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仙尊并没有露出惊讶表情,而是微微沉思道:“原来如此,他也发现了吗?”
沈银河有点暴躁,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是在跟她玩哑谜吗?!
“我走了,朔方,”玄清仙尊站起身,“带她走吧,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她。”
朔方恭谨低头,玄清仙尊望着他弯下去的背影,面容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张口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朔方默不作声,低头看着地面,沈银河从他的沉默中读出几分赌气的味道。
九孤剑忽然发出一声悲鸣,拼命在沈银河手中震动,似乎想回到玄清仙尊身边。
玄清仙尊目光闪烁了下,低声道:“九孤,听话。”
九孤剑仿佛大受打击,它不再挣扎,剑身却发出持续不止的哀鸣,如同婴孩啼哭。
但玄清仙尊没有再逗留,雪袖一挥,平地卷起一阵狂风,等东倒西歪的两人站稳,原地早已没了仙尊的身影。
“走吧,”朔方冷冷道,“一清天很快会反应过来,我们要在被他们追到前先离开,等到了三生界你应该就安全了。”
沈银河思忖看他,试探道:“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不行,”朔方冷然拒绝,“既然仙尊不希望我告诉你,那我就不会说半个字。”
沈银河:“……小气!”
她愤愤踢了树干一脚,还惊起两只雀鸟,但朔方像是没看到沈银河发脾气,留给她一个冷漠的后脑勺:“快跟上来,左方三里处有人过来了。”
沈银河无法,只能生着闷气跟上,眼下她手里提了三把剑,胜邪和云渊对于刚加入的九孤竟没有表现出半点不乐意,甚至还往旁给它挪了点位置。
然而九孤似乎遗传了和它主人一样的冷淡脾气,睬都不睬两剑一下,沈银河甚至莫名觉得,若不是玄清仙尊出声让她拿着剑,九孤怕是都不乐意让她碰一下。
她慢慢摩挲着九孤冰凉的剑身,脑中忽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朔方?”她停下脚步,声音颤抖。
朔方慢慢停下步子,回头看了她一眼。
“仙尊为什么不带着剑?如果怕九孤的杀气被发现,他完全可以将剑藏入神识,而且以仙尊的实力,想要做到这一点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朔方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冷笑一声:“你怎么尽问一些傻问题,我不想回答。”
是啊,沈银河垂下眼眸,何必劳烦朔方告诉她答案呢?她自己就知道。
上元君曾教导她,对于剑修而言,剑是他们的所有,是比生命还要崇高的东西,剑在人在,剑折而人亡,那玄清仙尊为何要把剑给沈银河?
想起玄清仙尊在离去前九孤剑那长鸣不已的悲泣。沈银河的手骤然收紧。
难怪九孤会痛哭,难怪朔方会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