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镜子好像被挪过位置,”沈银河指着桌上的铜镜道,“刚刚它在梳妆盒的左边。”
可是现在却又到了梳妆盒的右边,沈银河百思不得其解,系统早就困了,嚷嚷道:“别管那么多了,快睡觉吧!”
她想想也是,转身关上门:“真烦,明天还要早起。”
沈银河走到床边,她懒得弯腰,随意蹬掉长靴,不料用力过猛,一只被踢到墙上,“吧唧”落到地面,只好站起身去捡。
没想到刚拎起靴子,面前忽然多出一片雪白的衣摆。
鼻尖传入泠泠冷香,一道清冽如泉的嗓音自头顶响起:“沈银河?”
沈银河愣愣抬起头。
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低下头,他长相清冷,五官像是用晶莹剔透的冰雕刻出来般,透着凛冽气息。
见沈银河不说话,他干脆微微弯下腰,那双含着星河的眼眸与她平视:“你……”
“你你你……”看清他的面容,沈银河倒抽一口冷气,好不容易才把舌头撸平,“玄清仙尊?!”
站前面前的男子眉目如画,轮廓清隽,如丝长发顺着雪白的颈落下,不正是玄清仙尊吗?!
玄清仙尊微点头,清声道:“听朔方说……”
“妈啊!”
“啪——!”
叮咚如泉的声音止住了,玄清仙尊低下头,眼神阴晴不定地看向沈银河:“你……”
在他姣好的面孔上,赫然躺着一道黑漆漆的鞋底印。
***
“我替您擦一下吧?”
沈银河两手规规矩矩地并拢置于膝上,屁股只挨了半边椅子,不时瞄瞄面前的玄清仙尊,又心虚挪开。
玄清仙尊神情冷峻,端坐于对面,同样的坐姿,却比沈银河更加端庄凌然,如秀骨青松,淡淡道了一句:“无碍。”
仙尊可能不知道自己脸上还顶着她的一枚鞋印,沈银河想着,默默递给玄清一面镜子,后者视线在镜面上停留几秒,顿了顿,转过头:“抱歉,失礼了。”
趁他回头,沈银河小心翼翼将那只始作俑者的靴子踢到床底下:“没事没事。”
也不知仙尊用了什么法子,只见他雪袖一挥,再看脸上已没了那黑漆漆的脏印,可人也不说话,两只幽深的眼直直盯着沈银河,把她看得心底发毛,只能强笑开口:“这么晚了,仙尊寻我有什么事吗?”
玄清还未开口,系统先惊叫出声:“宿主!他不会是为了魔气一事过来吧?”
沈银河一惊,不由回想起紫萝镇仙尊面对她挥出的果断凌厉的一剑,差点没一个战术后仰倒下去。
“咳……仙尊!”她下意识一把抓住玄清的手,“晚辈已被上元君收入门中了!”
玄清一愣:“上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