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刚变声那会儿,谢妤茼听不惯霍修廷的声音,总“嘲笑”他是公鸭嗓。长大后才明白,他那副声线也能迷死人,尤其压着她故意使坏的时候。
好比此刻,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就像是勾引。
谢妤茼面无表情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喂到霍修廷的唇边。
霍修廷喝了一口就推开,嚷着:“烫。”
谢妤茼没有什么波澜,转而在这杯凉水里添了一些冷水,中和一下成了一杯温水。
可饶是这样,霍修廷还是不满,声线更沉了点:“要喝凉水。”
谢妤茼耐着性子,又加了一点冷水,但这一次同样没能让霍修廷满意。他一张脸像是兵马俑里的陶瓷,铁青着,没有一丝温度。
是该恼怒的,可谢妤茼却觉得很好笑,好笑于霍修廷的幼稚。明明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块头,行为却像是三四岁的大男孩。
“要加冰块吗?”谢妤茼问。
霍修廷没有回答。
谢妤茼最受不了霍修廷借酒发疯的样子,不人不鬼,跟他讲什么都没用,却很清楚要折磨她。时间长了,她也懒得计较什么,按照他的吩咐办事,逆来顺受,让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没办法,谢妤茼只能去厨房的冰箱里找冰块。
霍修廷陷在沙发里,目光落在谢妤茼的背影上。
客厅里灯火通明,因他不喜欢黑暗,佣人特地将所有的灯光打开,宛若白昼。
霍修廷借着明亮的光线打量着谢妤茼婀娜的身影,一头乌黑的长发呈现一种自然的弧度散在身后,如同汪洋里的海藻。恍惚间,他甚至还能闻到发梢上淡淡的香气,是薰衣草的味道,却又是甜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