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无名村后,阿娘也曾对他说:“阿凤这个小姑娘以后铁定不简单,子秋不愧是我何家的儿子,好眼光!你放心,阿娘一定把这个金龟媳捞到手。”
他还记得,阿爹每年都给他缝长衫,摸起来顺滑如丝,阿爹还会为他熏上清甜的降真香,夏天穿最是凉爽。
凤姐姐曾难得地夸过一回:“何子秋,你今天这身香蛮清新的。”
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回去翻香柜翻了个灰头土脸,从此天天都熏降真香。
念及此,他不由得痴笑一声,伸手羞涩地扫了扫鼻头。
凤姐姐每次打猎“一不小心”打多了,就会送给全村的各类新鲜生肉,鲜嫩又可口。
凤姐姐。
他瘪瘪嘴,下唇发颤。
死到临头,还想着她。
何子秋,你真没出息。
昏暗的走道尽头,大门轰隆隆打开,射进一束强光。
何子秋被刺的双眼生疼,他抬手挡住半壁视线,眼睛觑起,忽然一愣。
强光中似乎有人。
那是凤姐姐吗?
她是来接他走,跟他说这一切都是误会的是不是?
一念起,天崩地裂。
何子秋登时像着了魔,用尽力气往前挤,说了几十声“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