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哲也并没回应,只是在一旁隐忍,双拳紧紧握住,指甲嵌进掌心肉中流出殷殷鲜血,又怕被人发觉便将手背后伸进貂皮大衣里,将鲜血蹭拭干净。
众人来到坑边,看着这块天外星陨。童若心想:“李彦派他们来必然也是为了这块陨铁,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这块异宝赠给它们。”于是对着李梓洁道:“这块星陨你们就带走吧,权当是我的心意。”
李梓洁听言急忙摆手道:“我们若是收了,难免给别人留下话柄,说我们与你串通一气,还是师兄拿去吧。”
童若心想李梓洁小小年纪竟然能如此识大体,心中自是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童若正欲再言,却被霍千凝的声音打断:“人家都不要了,还让什么啊!”说着对手下挥挥手,道:“把异宝抬到童公子马上去。”
十几汉子听到命令,皆跃身入坑,抬起陨铁,安放在童若骏马上。
童若只得作罢,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众人已乘着良驹踏上归途。
一路上走得甚是悠哉,五匹骏马并列而行,十几白虹教众骑马在其后尾随。
行了不远,童若和李家弟子三人只觉得心里老大不舒服,心里也都清楚原因,身后跟了一队人并且和自己还不是一个道上的人论是谁心中也会觉得不自在。
童若等人谁都没有点明,只顾在一旁兀自玩笑,权当霍千凝等人为空气,只盼着他们能识趣自行离开。
霍千凝只是默然,在一旁跟着始终不离。李梓洁又瞥了一眼霍千凝,只觉得这女子妖娆妩媚,自己虽是女子竟也有了丝丝动心,暗忖:“这妖女这般的妩媚妖娆,我尚且如此,男的更难免动心,若是等自己与童大哥分别,两人孤男寡女,那岂不是……”
想到这不由得心乱如麻,便向着霍千凝道:“霍教主你这是要跟到何时?”
霍千凝本就一直委曲求全,心中郁闷不知为何自己要做到如此,见到李梓洁发难,便朗声道:“我跟着相公又没跟你,你怎的管那么多闲事!”
霍千凝慌乱之中竟叫出“相公”二字,登时的面红耳赤,从她当着群雄的面答应要嫁给童若开始,便一心认定他便是自己的意中人,虽是慌乱中叫出,却也是不假思索,心中早有考量之言。
童若听得“相公”二字,也是倏地一下便红了脸,尴尬的低下头去。李梓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龄,童大哥多大年龄,你还是快抓紧回中原去找你的新郎官去,别在这里不知道害臊!”
田哲、戎建二人知道师妹素来聪敏伶俐,她竟能发如此大的脾气,想必是真的生了气,当下也是一言不发,不敢接话。
只是苦了童若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为了他争风吃醋,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霍千凝本就因年龄大被江湖人士百般嘲笑,被迫才与他人定下婚约,如今见李梓洁哪壶不开提哪壶,心中怒气可想而知,而她确是隐忍,讥笑道:“你怕不是喜欢我相公吧!一路上频频示好,小女孩家的也不知道检点一下!”
此话一出,当真是风云变色,童若、田哲和戎建三人不禁的提快了速度,只想着能抓紧逃离这“战场”。
“你……”李梓洁被说中下怀,一时语塞,转而叫道:“童师兄。”语气中多是委屈求助之意。
童若心想:“这事因我而起,我要是现在再不说上两句,只怕李梓洁真要误会我与霍千凝的关系了。”
于是扭头对着霍千凝道:“霍教主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对我的情意我自是心领,只是我懒散惯了,实在配不上你,被你们一众人跟着,我心中也实在忐忑。所以……”
话音刚落,李梓洁便眉开眼笑,道:“有人叫别人相公,别人却叫她霍教主,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霍千凝本就心中惴然,又听得这冷嘲热讽,登时便花容失色。虽早就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但这话从自己心上人口中说出来还是心碎了一地,只觉得心头一紧便抑不住地哗哗流泪。
霍千凝将缰绳一勒,竟掉头带着白虹教众返身离去了。
“霍教主!”童若心中颇有愧疚,右手一抬叫道。若不是顾及李梓洁,只怕也要返身追上去。
“还霍教主呢!难不成童师兄还想追上去?!”李梓洁言语中带着老大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