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是用不着,是在于赵家旁着知府大人,俺们完全能一直的等下去。”
“知府大人可是旗人,出身不凡,在京城里有着不浅的根脚。既然上了三品道台的衔儿,那依朝廷的惯例,日后步步高升,封疆大吏就不在话下。
我赵家只需要受大人的恩荫,稳步发展,等个五七八年,知府大人已经是一地大员,如何还能护不住松鹤楼?到时候再上京城就是了。”
今日的一幕很早时候就在赵亮脑海里预言过,谁叫苏和泰太籍籍无名了呢,跟和珅根本无法相媲美。后者才是赵亮真正要攀附的对象,但前者又是赵家必须先巴结的大靠山。
就松鹤楼初立时,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赵家最初攀附苏和泰那都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不管苏和泰为人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当赵亮在和珅未发迹前攀附上和珅的时候,赵家都会重重得罪了苏和泰。
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区别只是得罪的深和得罪的浅。
如果能顺其自然最好,在苏和泰没什么察觉到时候,赵家就攀附上了和珅。等到明年和珅发迹了后,苏和泰心中再多的怨气也只能忍着了。
可那个时候的赵亮哪能想到赵家与苏和泰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呢?
苏和泰的被贬,明伦的接任,短期里赵家是很‘高枕无忧’。但赵家的靠山不稳当了这一事实还是加速了赵亮上京的进程。
至于拿出飞梭织布机当‘晋身阶梯’,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因为赵亮肚子里没有墨水,且身份又低,想要不着痕迹的跟和珅打下深厚友谊,根本不可能。
但赵亮也一万个没有想到自己出现的时间会那么的凑巧,从和珅那里听到了英廉等人受斥责的事儿后,他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伊尔根觉罗家给得罪惨了。
然木已成舟,赵亮也后悔不得了。
今日他话语里是一句真话都没有,但细细品的话却会觉得很合情合理。
“至于那飞梭织布机,有了大人在上头庇护,赵家完全可以关起门来自己闷头赚钱。何至于一分钱的利都没拿到就白白献了出去?”
“而第二个信不过,那也是真的信不过。”赵亮没理会苏和泰夫人变化的脸色,继续向下说:“我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使人花了不少钱探听消息。伊尔根觉罗家的门第固然很高,但有几位爷的品性,实是叫人齿冷。”
“说句真心话,苏和泰大人还有夫人您,纵然有些贪恋黄白物,可到底是有着分寸的。而伊尔根觉罗氏的有几位爷做下的事儿,就太没底线了。”
赵亮一脸的肃然,仿佛他已经把伊尔根觉罗家的龌龊事给调查的清清楚楚了。事实上他狗屁都不知道,他只是打听到了姓伊尔根觉罗的有几个大爷,行事过于放肆,市井间的名声很不好。可那些事儿他也只能知道个‘标题’,真正的细节,他毛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