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相爱过”，让桃夭夭的心兵荒马乱起来。

看着黑无常诚恳的眼神，桃夭夭是信他的。

但，往事不可追，她明白，不带一丝犹豫拒绝了他再次的示爱。

“师傅，徒儿以后会孝敬您的。”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插进了黑无常的心里。

这隔阂的称呼、隔阂的关系，桃夭夭再一次宣判了他的“死刑。”

但是，她哭了。她感觉到了他深沉的爱，以及，某些与他的片段。

黑无常想拭去她的眼泪，可桃夭夭退后了。

她不想给他机会，她给不起。

“你，记得了一点，是吗？”

桃夭夭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只是垂下了脑袋滴着泪。

她内心道德绑架了自己，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女。

黑无常猛地上前抱住了她，“夭夭，我不求你爱我，也不求你心里有我。只希望你记得我，允许我用萧陌然的身份留在你身边，让我守护你这一世好不好？我可以退避三舍，只以朋友的身份出现。我不打扰你，不打扰你和卓其华。好不好？”

桃夭夭摇着头，想推开他却推不开。

黑无常红了眼眶，哽咽道：“你曾经在这里答应嫁给我，如今物是人非，连让我存在你身边的机会都不愿给我了吗？”

“范无咎，我只有一颗心”

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捂着自己的心脏娓娓道来这一句话。

黑无常放开了她，见她停止了哭泣，代替的，是一脸悲悯。

“别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求你！”

那二字“求你”，黑无常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最后，他有些颠魔道：“我这就把我们所有的回忆再让你记起！”

他伸出手放在她脑袋上，却又放下了。

因为他读出了桃夭夭眼神中的抗拒。

“罢了，如果记起，你依旧选择卓其华，我不是更难受吗？”

桃夭夭只记起那些零碎的片段，便知道自己三千多前，与他是多么相爱。

可仿佛命中注定——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对不起。”

她万般愧疚，只恨自己不是皇帝，不能三宫六院。

黑无常苦笑一声，静静看着她，许久

万向君觉得场面比较尴尬，于是主动说起了顾远道的事情。

“夭夭啊，你上次的朋友顾远道，就在酆都城。”

桃夭夭立马想起正事，擦了擦眼泪。

“他在哪里？没来找你吗？”

只是这声音还带着抽噎，有些滑稽。

黑无常转身再次变成了萧陌然的模样，站的距离桃夭夭远远的。

桃夭夭瞥了一眼，再次愧疚地不敢看他。

万向君转移话题，“他这次没来找我，只是在酆都城里晃悠，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的。”

桃夭夭问道：“上次，他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万向君思虑了几秒，“这本不方便说的，但是他毁约了我就告诉你吧。他说是让一个叫韩绵绵的人，忘了他。还有，让韩绵绵多活些日子。这个韩绵绵善事做多，下一世就成小仙了。会保留前世的记忆的。顾远道说期望抽走韩绵绵对他的记忆。”

所以，爱她就要放手成全？

桃夭夭立马道出“狗屁”二字，大骂顾远道：

“他装什么深情人设？！他这么做，是对韩绵绵的不公平！韩绵绵在病榻上都想着他，他倒好，最后时刻都不陪着。成全？放手？他们之间又没有小三儿，他放手什么？韩绵绵就是做了小仙又如何？我相信她宁愿不做仙，也要和顾远道在一起。”

在桃夭夭的观点里，相爱可以战胜一切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