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闲眼珠一转笑道:“卫太守手下的亲信张简张主簿亲口答应我,只要我从中配合便不计前罪,事成之后晋安盐运买卖依旧有我们一份。”
水明凄凄冷笑道:“庄兄真是好算计,如今我五家尽在此处,不知庄兄要如何对我呢?等等,我们?”
庄闲道:“水兄将我庄闲看做什么人?我若想对你不利又何须与你说这些,你我两家不比他么三家,我们在晋安世代经商,除了迫于形势对那成弘虚与委蛇外并无什么大过错。今日这事便是我向卫太守纳的投名状,之所以拉着水兄便是想也救你一命。”
见水明满脸的疑惑,庄闲接着说道:“就在今日我已向张主簿坦言,只要我两家助卫太守铲除他们三家,水兄便可与我一样。”
听了庄闲的一番话,水明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立刻叩拜在地:“谢庄兄救命之恩,我水明若能赖庄兄得以不死,日后定当以死相报今日恩情。”
二人在屋内聊的起劲,外面的形势却是急转直下。代乐虽说武艺过人,可好虎也架不住群狼啊,一番激战下来其手下之人已是死伤过半,只得且战且退回守内院。
“庄闲、水明,快!助我。”代乐快速挥舞着长刀并大声喊叫着。
原本想着坐山观虎斗的庄闲见到如此局势也坐不住了,他拿起身旁的刀用力推开了大门高声喊道:“弟兄们,杀一人赏千钱,我庄闲对天起誓决不食言。”
庄闲的话就好似一碗水倒进了滚热的油锅,一千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虽然现情势不太妙可这些亡命之徒不就是为了钱吗。一时间在场之人纷纷嗷嗷大叫着冲了上去,双方随即又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而此时在数里之外的张简见到西边火光便知大事不好,也顾不上辎重和队形急忙下令向代府急行军。
趁着夜色和代府的喊杀声,张简带着人马悄悄潜到了代府的外围,而此时的罗荆却完全没有发现张简的存在,他们主要戒备的是西面丰县方向谁又能想到在东侧早就伏有人马了那。
代府内时不时传出喊杀声,外面也被罗荆的手下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火把将四周照的亮如白昼。张简下令让士兵停在距离代府百步处,一百多弓箭手张弓搭箭只等号令,不远处的罗荆如何也不过想到自己已经被上百张弓瞄准。
就在张简要下令放箭之时,身旁一县尉低声劝道:“大人,现在院内之贼正在互相残杀,我们何不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再坐收渔利杀进去?”
张简沉吟了一下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看这局势庄闲一方必定势危,自己若是坐视不理岂不是有点,张简摇了摇头还是于心不忍难以说服自己。
“放”
不再犹豫,张简一声令下羽箭离弦而去,虽说这些乡勇不是什么神箭手,可是架不住人多弓多呀。不知情的罗荆刚听见弓箭袭来的声响没待做出反应便被射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
张简眼看几轮齐射便放倒了外面大部分的打手急命人马从两侧包抄过去,不论生死绝对不能跑了几个首犯。
片刻功夫代府四面便被围定,张简命人在北院和东院放火,以便将院内的贼人向南面和西面驱赶,自己则带着弓箭手在外以逸待劳。
此时的孟朝和代乐几伙人激斗正酣,刚才幸免于箭下的罗荆手下一路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内院,好不容找到孟朝立刻嘶喊道:“不好了,官兵来了。”
这一声嚎叫顿时让院内厮杀的众人一愣,不自觉得都停下了手各自退到一边。
孟朝瞪大了眼不相信道:“怎么可能,官兵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来了?”
早在孟朝和罗荆决定今晚行事之前,二人便想到了官兵会来的事,所以二人事先在县城内布置了人手并约定时间在城中放火制造混乱,以便于吸引官府的注意力,可现在。
孟朝抬起头看向满身血污喘着粗气的代乐,心中着实是不甘心,就差一点点事就成了。忽然东、北两面火起,孟朝不敢再耽误时间只好下令分头突围。代乐本就是强撑着身体,现在看到到孟朝带着人退走,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这官兵来的还真是快。”代乐气喘吁吁自语道。
庄闲干笑道:“上百人在此打作一团,如此动静焉能不快。”
代乐点了点头:“也对。未想这孟朝罗荆下手如此迅速,人手如此之多,看来之前有些小瞧他们了。”
“还好官兵来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