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城医院独立病房,薄应雪守在床边,脸色比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还要惨白。
他死死盯着枕间酣睡的风幸幸,女人虚弱的呼吸就像悬在他心里的那根线,一起一伏随时让他崩溃。
已经过去整整24个小时。
从他亲眼目睹风幸幸倒在车下鲜血铺地,到固执跟着医生进急救室,再到漫长的抢救结束转站病房等待她苏醒,他的情绪已经撑到极限,随时崩溃。
上一次她为了和霍从淮退婚假装车祸失忆,这一次,他多希望她是为了惩罚他故意演的一出把戏。
医生和护士每隔半小时就进来查看情况,觉得情况怪异。
这次撞车看似凶猛,然而实际上伤得并不重,更何况根本没有伤到头部,病人怎么会昏迷这么久?
“不排除病人自己不愿意醒来的情况。”
“也许是车祸前发生过对她刺激太大的事。”
医生的猜测无疑是一把刀,刺进心口,带出来都是血淋淋的痛。
薄应雪倾身上前,伸手想要抚摸风幸幸额角,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刹,又克制地停下。
不愿意醒来?
是不想再看到他了,对吗?
眼波剧烈晃动间,是懊恼是愧疚是不知所措。
“不想再看到我?”他声音艰涩,却也坚定,“行啊,只要你醒过来,要我怎么样都行,要我滚也行,要我去死也行。”
他自嘲地笑一声,“反正这条命早在八年前就不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