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城墙上,陈珪带着儿子陈登正在巡逻,四十多岁的陈珪正值壮年,而儿子陈登更是朝气蓬勃,可惜的是两人交谈的画风突变。
走到一处角落里,陈登捂起肚子,一张脸瞬间戴上痛苦面具,问道:
“父亲,今晚还吃鲈鱼?听城内渔夫说,最近江面上,似乎有点蹊跷,鱼获减至三成,有的渔夫甚至空载而归,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家要没鱼可吃了,一想就遗憾。”
扑!扑!
“父亲,肚子又疼了,估计还得拉稀,天天如此,我脚都软了,昨晚拉到扶墙回去,寝室的小妾以为我去勾栏听曲了,一整晚不侍候我。唉,儿子不行了,儿子先拉为敬。”
陈登快步冲进某一角落,很快那里就成了重口味区,臭气冲天,恶心近呕。
一炷香过后,陈登拖着飘软发麻的双腿,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陈珪气不打一处来,儿子陈登忒不像话了,着实得敲打敲打,训道:
“元龙,让你昨晚背着为父,将鱼全给生吞了,你看,受罪了吧?你这叫独食难肥,往后有鱼,多孝敬为父,不可偷吃了,不孝会受天谴的。”
陈登不敢反驳,不过拉得畅快,也不知悔改,一手扶住城墙,另一手指向城外的刘云军大营,转移话题,说道:
“孩儿知罪,孩儿不敢了。父亲,洛阳天子派人送来诏书,封父亲为伏波将军,孩儿为扬波将军,出任淮南太守和庐江太守,这可是大好事,父亲盼多年,终于升官加禄了。”
“不出数年,我陈家亦不逊于西凉马家,独守一方,自成一家诸侯,孩儿在此,先恭贺父亲了,孩儿能沾父亲的光,和吃鱼生一样,乃人生一大幸事也。”
啪!
陈珪闻言,一巴掌就招呼过去,直扇得陈登眼冒金星,差点摔落下城墙。
陈珪还不过瘾,面色一黑,骂道:
“混帐,你只看到狗吃肉,没见过狗挨打?天子的诏书,表面上是封官进爵,实则是双刃剑,正如鱼肉鲜美,却多刺,世间哪有那么多像鲈鱼般的好事?”
“这诏书传开,寿春的陛下估计该多疑我父子了,恐怕不会再重用我等,除非我父子拒官不受,守城力战,方能洗刷嫌疑,可洛阳天子的诏书,实在太香了,为父不舍得啊!是投是战,忒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