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左慈对面的于吉手执黑子,一脸的凝重,听到左慈的话,不禁挪揄道:
“左老道,收起你的破碗吧,你这无量碗,说是无量,无中生有,其实不过是乾坤挪移的转变之术,小道尔,还不如你的三千变化实用。”
“老夫劝你多少次了,修仙一道,莫要取巧,老仙一本天书,钻研千年,才在上面写上‘腰’字,老夫的《太平经》锤炼半甲,方通天谕,你已有三百七十多岁,该收心做点正道之事了。”
于吉恨铁不成钢,旁边的南华老仙是所托非人,选中了张角,还没头角峥嵘,就被仅存的汉室气运反噬,身首异处不说,连南华老仙的《太平要术》都下落不明,天机被掩盖。
南华老仙气得吹胡子瞪眼,起身将左慈和于吉的棋局一手搅乱,讪笑道:
“左老道,于老头,当初我等三人合力共演天机,得知汉室不继,气运已绝,汉室将呈三分天下,三国鼎立,各有英主,我等才各选一人,传大道之机,现在好了,老仙选张角一翻车,你们全都怨我,可你俩呢?”
“左老道看中矮黑小的曹操,一个破陶碗还在路上,没送到人曹操手上,曹操就给破了帝星之相,反倒成了汉室的贤臣良将,给汉室将灭的油灯添上一把火,有曹操匡扶汉室,汉室至少多出五十年的国祚。”
“还有,于老头,你连蓬莱仙岛都没出去过,却妖言惑众,说帝星在东,唯有江东能乱其汉室。呸!不睁开眼看看,江东地处荒僻,人烟稀少,何来的帝星?偏安一隅尚可,称帝?拿头去称?可笑!”
南华老仙一肚子怒火,骂出来舒畅多了,天书丢了,张角死了,张角只是南华老仙的棋子,这都不是事儿,问题在于左慈和于吉两个老基友,跳反跳快了,惹急了南华老仙。
“老仙,你这脾气,不像得道多年的仙人,更像街上菜市场的泼妇,当不了执子之人,就好好观局,捣什么乱呢,输不起呀?”
“老道这无量陶碗不是不送,是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也。老道年纪大了,眼花贪睡怎么了?天命之人,不好找,老道下注可比你稳重多了。这棋局,你不搅乱,也是于老头输。”
左慈老神在在,用手在无量陶碗上一摸,碗里又多了一根卤过的烤猪腿,左慈也不顾形象,抓起就啃,几口下来吃得满嘴流油,显得市侩,极有人间烟火气。
“左老道,你忒不雅,怎么就改不了邋遢的习惯呢?老夫真是耻于与你为伍,遁了!老仙说江东无良才,老夫偏不信,这就去挖一挖,嘿嘿,老夫心中已有万佳人选,江东孙氏,老夫看着还行,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