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好了书,她人还没跨出养心阁的门就被法字科主任堵了个正着。林科长年纪大约三四十岁,治的律法,正经的进士及第,她的课在书院里非常抢手。
林科长见她没选自己的课,又看过她县试、府试和院试的卷子,所有律法题无一处错误,不选律课绝对属于态度问题,便拦住雁洛兮道:“你虽考了小三元案首,但毕竟来书院的时间太短,不可自满,还是要系统学习,我可以给你补上名额。”
雁洛兮应道:“先生所言极是,学生基础弱,时间紧,所以只能忍痛割爱,以后就不参加律法科的乡试了,把精力都放在经赋和算医科上。”
林科长眼睛一瞪道:“胡说!你的考卷我都看过了,所有律法科类的考题无一处错漏。明明是强项,怎可放弃。明天下午的律法课不许迟到。”一甩袖子林科长气鼓鼓地走了。
“强项个屁呀!算和医科才是真强好不好!”
雁洛兮叹口气,无奈地抱着书往宿舍跑,背律法类条例还好;若被拉着背那些个朝拜祭祀礼仪……左一步右两步……叩头…她就真疯了!哪怕自从她融汇贯通了全古文形式的雁医天道,背书的压力还真不大,那她也得疯!
一路顺畅,没有碰到礼字科的主任,那个古板周正的陈科长,雁洛兮哼着歌打开房门:“一步两步摩擦,一步两步摩擦,一步一步似魔鬼的步伐,在这光滑的地上,我摩擦……摩擦。”
“听听,温科长听听,这都唱的什么?还魔鬼的步伐!不学礼无以立,案首也不行。”
雁洛兮一进门顿时吓了一跳,讶然行礼:“陈科长?”
陈科长哼了一声道:“年轻人,傲不可长,欲不可纵,志不可满,乐不可极,《礼记.曲礼》如实说。”
这个年纪才考过秀才,就算得了小三元的案首也没什么了不起。
但若她真有出息,二十岁就能拿下进士呢?想到这儿,陈科长指了指她手里《礼记》和《周礼》的翰林解析篇手记,道:“罢罢,你前三次考试的三处错漏皆在礼篇,还敢不选课!?明天上午来上《礼记》课。”陈科长一脸惜才心切的表情走了出去,也不在意雁洛兮的礼仪基础是否真差?大不了开个小灶盯得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