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是长宁侯府嫡出的三公子,今年二十二岁,在帝京勋贵子弟当中,他可是核心人物,刚入仕时还挺有冲劲的,什么活都抢着去干,干了一个月就觉得这活好无趣,就开始摆烂了,给家庭不太好的同僚付了一笔钱,让同僚天天帮他点卯。
他就是赵云璟交上去的清退名单中第一批要清的,不过谢家觉得丢不起这个人,谢江自已也觉得丢人,于是和老侯爷一起去皇上跟前哭,皇上烦得紧,便把他的名字弄到了这推广名单上。
从帝京到江南,途中他确实没少给赵云璟惹麻烦,还故意带头挑刺,但是,怎么说呢,赵云璟每次都对他降维打击,跟他讲道理时,人家旁经侧引,引古通今,把他说得哑口无言,他不服,想要动手教训教训,一看到赵云璟那结实的手臂,以及瞬间沉下来的气息,他就一下子气短。
这一路过来,谢江不胆没有给赵云璟添堵成功,反倒是被赵云璟逮着教训了好几回,到现在,已经是赵云璟的死忠粉了,嚷着不回京了,赵云璟去哪他就跟到哪。
如今跟在赵云璟身边的那十几个勋贵子弟,现在跟他情况都差不多,从刺头,变成死忠粉,唯赵云璟的命是从不说,还天天像被吃了什么药一样嚷着要天下无饿。
这座宅子不大更不豪华,也就三进,加上厢房才七八个房间,大家都两人一间,后院有三四间杂物房,清理出来给护卫们住了。
这房子在谢江看来,连他家下人住的院子都比这好十倍宽敞十倍,不过此刻他却是庆幸这宅子足够小,不然像谢家那样九廊十八弯的,这一路跑过来,人成落汤鸡不说,还耽误正事。
谢江到的时候,赵云璟已经穿戴整齐,桌上铺开了南江城的地图。
赵云璟仔细地看着上头,修长的手指头点在一条河流上:“这里是历年的泄洪点,下游虽也受影响,但还在可控范围,现在这雨势,不把所有百姓撤离就在那里泄洪的话,下游百姓一个也别想活。”
胡沛然点头:“我也认为此处不妥,那赵大哥的意思是?”
赵云璟手指顺着河流往下滑,停在一个点,定住,说:“这条春兰河,这边是秋兰河,而南江城在外的这一条是冬兰河,这三条河看着似是隔有百余里,但在此处,其实只隔了一座山。